尖銳的鞋跟,刺入她手背的皮肉,疼的鑽心,蘇靜雅卻毫不在乎,宛如沒有知覺,隻是動作麻利的將兩枚瓶子抓起,然後藏在懷裏……
那惶恐的模樣和姿態,深怕許諾一再傷害她那已經逝去、有緣卻無分再續母子情緣的寶寶。
鮮血順著她的手背,一點點流下,染紅了她雪白的裙子。
許諾一站得高高的,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狂妄姿態,睥睨著跪在地上的女人,神情滿是不屑與報複的快.感。
看著蘇靜雅那唯唯諾諾的可憐模樣,她真心覺得,踩死她,比扣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漂亮的嘴角,緩慢往兩旁一扯,她冷笑著蹲身,扣住住她愈發瘦削的下巴,她淡聲道:“蘇靜雅,我真的越看你越覺得你可憐可悲了。你心心念念、一心隻為那個男人著想,可是,他又為了你做了些什麼?!
除了愈來愈不在乎你之外,便隻有愈來愈討厭你。
在他的眼裏,根本再也沒有你絲毫的存在。
你看看你,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在為他著想,你看看你,為了他,變成什麼樣了?!
倘若換成我是你,早在他第一次將你的孩子遺棄的時候,便把身上綁的定時炸彈引爆,讓他,和他的那群狗仗人勢的兄弟一起下黃泉陪你的女兒,不是更好麼?!
現在人都閃走了,你打算自己去死麼?!”
蘇靜雅隻是抿著嘴唇不說話,她扣住著手裏的許願瓶,似乎在安撫著它們受了驚嚇的情緒。
許諾一見她不說話,繼續打擊道:“蘇靜雅,你到底還在執念些什麼?!皇甫禦何其的心思縝密,可是在你身上,又什麼時候細心仔細過了?!連你身上綁著炸彈,他都沒看見。
又或許,他是看見了,是懶得理你,懶得給你拆,而自己又怕死,所以……才會領著他的那幫兄弟逃之夭夭!
蘇靜雅,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悲麼?!愛上這樣一個,永遠不會愛你的男人……”
許諾一伸手,一點點將她故意露在蘇靜雅裙子外麵的定時炸彈的一條線撥出來,然後欣賞著。
半晌,她又念了一句:“你舍不得他死,舍不得他陪你去死,可是,他卻這樣嫌棄你孩子的骨灰,還要揚言摔碎……蘇靜雅,如果我是你,現在就去找到皇甫禦,跟他同歸於盡……”
許諾一纖細修長的指節,輕輕擦去她源源不斷滑落的淚水,她繼續用蠱惑人心的聲音說:“好妹妹,讓皇甫禦陪你去死,這樣……你們一家人就能團員了。天國裏,有你爸爸,有你爸爸,有你們的第一個孩子,還有你的雙胞胎女兒……”
蘇靜雅聽著,全身都在顫抖。
她死死的拽住許願瓶,有那麼一瞬,她很心動。
如果,她和皇甫禦都死了,是不是……一切的一切都結束了?!而她和他,終於可以天長地久的在一起。
可是……
死……多麼可怕又駭人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