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裏圍觀的群眾,以及保鏢、記者等等幾百號人,看見蘇靜雅被人打,沒有一人出來製止。
要麼冷眼旁觀。
要麼義憤填膺。
要麼覺得活該。
要麼幸災樂禍。
要麼唯利是圖。
要麼看稀奇湊熱鬧。
反正,沒有一人上前。
楚易凡被關在車裏,看見蘇靜雅一點點倒在長椅上,雙目血紅,他不停捶打著防彈玻璃窗,不停用胳臂肘撞,發瘋一般大吼大叫,車廂內的人,卻個個好像血液被凍僵的冷血動物,對於他的歇斯底裏,熟視無睹,惘若未聞。
“呃……”一塊巨大的磚頭“唰~”的一下重重砸在她的肩膀上,蘇靜雅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她動了動身體,竭力環抱住自己,將自己重要的部位護住。
頭暈眼花,她染上鮮血的臉龐,貼著長椅,竭力的睜開眼睛看著不遠處、車門緊閉的黑色轎車,她張了張嘴唇,想要呼喊出一個人的名字,卻怎麼也發不出聲。
她怎麼也沒想到:口口聲聲說愛她,愛了一年的男人,卻坐在車裏,對她不聞不問。
蘇靜雅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過的絕望。
她覺得自己的心,麻涼一片,被楚易凡的冷漠無情凍結成冰,然後被不分青紅皂白皂白的街坊鄰居打得支離破碎。
那一刻,蘇靜雅突然覺得自己好淒涼。
活得好狼狽。
可是,她不想死。
她想要繼續活下去。
出於求生本能,蘇靜雅艱難從椅子上爬起來,打算逃離現場。
然而,剛支起身,還沒站起來,“咚~”的一聲,一塊石頭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她的頭部。
蘇靜雅覺得自己全身一僵,然後眼前忽而一黑,身子一軟,所有的意識隨之遠去,身體直直往冰冷的地麵倒去……
蘇靜雅的暈倒,隻是讓現場小小的安靜了幾秒鍾,緊接著又嘈雜起來。
“她是不是死了?!”
“死了才好呢,這種小三死掉了,為社會除害呢。”
“可是,她死了,我們得坐牢!!”
“怕什麼怕,這裏不是有大人物麼?!外加,就算真的坐牢,能判多久?我們這麼多人,還不夠咱們一人坐一天呢。”
“也對!!咱們繼續砸!!!”
……
皇甫禦抵達小區時,他領著趙毅和金木水火幾人,站在人群外圍,看著蘇靜雅好像被激怒的小獸,雙目血紅,發瘋一般朝著周圍朝她扔石頭的人一陣亂咬亂抓。
動作很暴躁,很蠻橫,可是卻也十分的狼狽。
那一刻,她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動物,明明已經奄奄一息,快要沒有力氣了,卻依舊用自己薄弱的力量去跟自己的敵人搏鬥。
胡亂中,蘇靜雅手裏緊緊拽著的一塊棱角鋒利的石子,“唰~”的一聲從一個中年男人的臉龐劃過。
皮肉被劃破的聲音,在嘈雜聲中,無聲無息。
可是,不停湧出的鮮血,卻是那般的洶湧與醒目。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臉,在看見鮮血的刹那,他隻覺一股宛如火山噴發的怒火,“倏~”的一聲飆升至頭頂,渾濁的眼眸,立即彌漫上一股濃鬱的危險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