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蘇靜雅動作麻利的將超級大瓶的礦泉水擰開,把毛巾打濕,然後跪坐在他的身邊,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幫皇甫禦把臉上的血漬擦掉,旋即,她又細心替他臉上、手上等等部位的傷口包紮。
看著他滿身的傷痕,標準的舊傷未好又添新傷,蘇靜雅簡直心疼死了。
幫他上藥包紮的過稱中,她一直咬著嘴唇,默默流淚,如果看見傷口實在太深,又從來沒有處理過,隱隱有些發炎,她簡直比從她自己身上割一塊肉還痛心疾首的嘀咕謾罵:“這傷誰弄上去的?!皇甫禦,你是不是傻瓜笨蛋?!嗚嗚……不知道跺掉那些傷害你的人的爪子啊?!”
蘇靜雅從來沒有覺得一個淩晨會如此漫長過。
幫他擦完身子,包紮好傷口,之後她又跑去超市買了剃須刀和刮胡水,把他臉上的冒出來的胡渣刮得幹幹淨淨,然後,借著昏暗微弱的路燈光,蘇靜雅纖細修長的手指輕柔的順著他的短發,看著他依舊英俊,卻顯得很憔悴與頹廢的臉龐,隱藏在心底最敏感與溫柔的弦被觸動,她就那麼靠在牆壁上,看著枕在她腿上睡得很沉的男人,撅著小嘴,不停在嘴裏重複謾罵道:“皇甫禦,你個大白癡……皇甫禦,你就是大白癡……”
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的眸光溫柔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孱弱燈光下,皇甫禦完美無缺的臉龐輪廓愈發立體深邃,精致俊逸,英氣逼人,看得她移不開眼眸。
她還從來沒有如此仔細認真看過他的睡容。睡著後的皇甫禦,少了平日的犀利冷凜,顯得平易近人多了。
忍不住地想:世界上,居然有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而這個帥得掉渣的男人,還是……她的老公?!
之前在酒吧上班,她最討厭看見女人對一個男人露出花癡的表情,多看男人一眼,或者被男人瞅一眼,就麵紅耳赤,小鹿亂撞。
可是這一刻,她深刻理解到那種怦怦心跳的感覺。
很讓人驚慌,很讓人無措,但是……卻很新鮮,讓人亢.奮的同時,不能抑製懷揣著對兩人美好未來的向往。
正當她看得入迷時,一陣凜冽的寒風急切吹來,夾著冰涼的雨,蘇靜雅瞅見皇甫禦似是冷著了,身體縮了下。
平日看慣了張揚跋扈、不可一世、主宅萬物的男人,突然卻像個小可憐一樣蜷縮著身體,蘇靜雅覺得很別扭的同時,心裏也很不是滋味,隱藏在身體最深處的濃濃溫柔母.性被挖掘出來,蘇靜雅飛快脫掉自己的外衣,披在皇甫禦的身上。
哪怕之後冷得瑟瑟發抖,牙齒打架,她也沒有再把衣服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