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比不上皇城與別院的房間,但是跟皇甫禦之前的房間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晚上八點半,皇甫禦還沒回來,蘇靜雅好不容易被下午整理房間的忙碌而暫時淡忘的擔憂,又如洪水般迸發而出。
她又開始擔心,皇甫禦這麼晚還不回來,會不會出事了?!
纖細的柳眉,深深地皺著,蘇靜雅默默在餐桌前等了一會兒,聽著外麵沒有動靜,於是她一手撐著腰,一手一盤又一盤把菜肴端回廚房熱著。
收拾好一大桌子菜,蘇靜雅實在閑得無聊,索性去門口等著。
春季的美國,晚上如深冬般陰冷。
蘇靜雅安安靜靜坐在門前隻有十公分高的路牙上,雙手托著腮,水靈靈地大眼,眼巴巴地四處掃描,似乎……想要在第一時間,捕捉到皇甫禦歸來的訊息。
在門口坐著等了半個小時,依舊沒有動靜。
這條小巷,本來就很偏僻,很落敗,在紐約這般繁華的大都市裏,可以算作貧民區。
夜,越來越深,巷子,越來越暗,越來越靜。
蘇靜雅實在冷得受不了,跑回地下室拿了一條毛絨絨的毯子,披在身上,她這才覺得暖和許久。
在等待皇甫禦的過稱中,蘇靜雅實在無聊得打緊的時候,她會自言自語的跟肚子裏孩子聊聊天。
感受到它們躁動不安的時候,她就安慰它們。
好不容易眼尾餘光瞄到被昏暗路燈籠罩的路麵,有一道被拉得又長又細的影子時,她暗淡的大眼,陡然變得雪亮。欣喜地從路牙上站起身,然後翹首以盼地望向影子的方向。
不處十秒,果然看見身穿黑衣歸來的皇甫禦,大步朝她這個方向走來。
一直悸動難安的心髒,終於穩穩落地。
蘇靜雅就像是被主人遺忘的寵物,終於堅守原地,把主人盼回來了,她撒腿就朝皇甫禦狂奔而去。
雖然跑得很艱難,但是……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般愉悅過。
身、心的愉悅。
發自肺腑的愉悅。
“歡歡,你回來了?!”蘇靜雅奔到皇甫禦的身邊,重重的、緊緊地挽住他的胳臂,同時小鳥般依偎在他的懷裏。
靠近他的瞬間,她清晰地感受到:有一股凍人的陰寒,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她連忙把身上已經被她捂得分外暖和的毛毯披在他的身上。
瞄到他手裏提著一個袋子,她連忙說:“你買了東西嗎?!我幫你拎!!”
說著,她就要伸手去幫忙拎。
卻被皇甫禦輕輕鬆鬆避開了。
皇甫禦頓住步伐,深邃犀利的冰眸,緩慢的瞄了眼披在他身上的毛毯,又瞥了眼正揚起腦袋,眼巴巴望著他的女人,沉默僵硬了三秒,最後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直接把毛毯扯下,扔在她懷裏,麵無表情朝著地下室走。
再明顯不過了,他對蘇靜雅的所作所為,一點也不買單。
蘇靜雅被他的行為,莫名打擊得……萎靡不振、遍體鱗傷。
她撅了撅小嘴,既幽怨,又生氣地瞪了他一眼,最後帶著滿腹委屈,慢吞吞跟在他的身後進.入地下室。
然,樓梯沒下幾步,便聽見皇甫禦極其陰森與憤怒的嗬斥聲,低沉卻震撼力十足地襲來:“誰準你動我的房間了?!馬上把這些東西,全部給我……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