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雅腦子暈眩的厲害,明顯還沒完全消化皇甫禦剛才講的那一大段話。
他剛才說了什麼?!
說他與別的男人一樣,喜歡漂亮又聰明的女人?!
那當初呢?!
他不是說,她再蠢,他也喜歡麼?!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配他嗎?!
皇甫禦不屑瞥了眼,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如紙的女人,不僅沒有絲毫的同情,反而繼續冷聲打擊:“你以為你偷偷摸摸給我準備便當,我就會感動,就會感激,甚至愛上你?!蘇靜雅,你覺得我皇甫禦是鼠目寸光的泛泛之輩,如此好收買的嗎?!所謂‘自不量力’、‘沒有自知之明’,就是為你量身訂造的嗎?!”
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皇甫禦已經重新鑽入地下室,當他再次出來時,懷裏抱了六個保溫桶和六份快餐,劈裏啪啦全不砸在了被春雨淋濕的肮髒路麵上。
蘇靜雅這時才看清,原來,她花了那麼多時間與精力,每天辛辛苦苦跑遍大街小巷買食材熬的補湯,他一口都沒吃。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蘇靜雅覺得自己的心,被他用刀無情的戳了無數個洞,鮮血淋漓,痛不想要生。
視線,漸漸朦朧模糊,她直直地盯著那些被掀翻的保溫桶,旋即再用極其緩慢的速度,扭頭看向一臉冷漠,沒有絲毫溫度的男人,她頗為受傷,黯啞失聲艱難地開口:“我隻是想要照顧你而已,隻是想幫你準備三餐而已……”就像世界上最最普通平凡的妻子,享受最觸手可得的權利,為自己心愛的丈夫準備三餐。
“不需要!!”皇甫禦不等她把話講完,便冷聲打斷。
瞄了眼眼淚簌簌下滑的女人,皇甫禦在鑽入地下室之前,沒心沒肺的又補充了一句:“別以為住在我的隔壁,就可以拉近你我之間的距離。你,住在隔壁,我沒有權利驅逐你,但是隻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我……不想再見到你,明白嗎?!”
在皇甫禦去拉鐵卷門的那一瞬,蘇靜雅驚慌地問道:“皇甫禦,難道,你真的就這麼討厭我嗎?!”
皇甫禦僵了僵,漆黑深邃的眸,直勾勾地睥睨著滿臉是淚的她,沉.吟三秒,然後淡淡地出聲:“其實,也談不上討厭……”
聽了這話,蘇靜雅剛要會心一笑,回複他:不討厭就好。
隻要他不討厭她,她就會努力,會讓他慢慢愛上她。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夠好,長得又不漂亮,但是她可以保證,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比她更愛他。
然而——
笑容還沒展露出來,皇甫禦寒冷得就像在冰窖裏凍過的言語,低沉的繼續傳來:“準確來講,是……非常討厭。每次看見你,我都覺得……很惡心!!所以,能滾多遠就滾多遠,一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旋即,鐵卷門“嘩啦啦”一聲被無情的拉上。
蘇靜雅愣愣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宛如被抽走靈魂的木偶。
此時此刻,她大腦一片空白,頭暈目眩,耳畔有悲傷的轟鳴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