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雅直勾勾地看著皇甫禦深邃平靜的黑眸,怒意,風卷雲湧,一點點在他宛若海域般迷離的眸底,翻滾、湧動,掀起萬丈海浪。

不知沉默了多久,皇甫禦這才沉沉地開口,分外的冰冷襲人。

他問:“蘇靜雅,你確定嗎?!肯定嗎?!想清楚了嗎?!”

蘇靜雅呆呆傻傻地望著他,大腦一片空白,有些轉動不過來。

半晌,她急切地垂下眼皮,低聲說:“很確定,很肯定,想得也很清楚。”

皇甫禦卻勾唇,突然淡然一笑,很蒼涼,很落寞,卻也很孤傲與不屑:“很好。既然你都這樣講了,我不成全你,到是顯得我矯情與寒磣了。你的住所地址不用給我,直接發給趙毅,三天之後,我會讓他把協議寄給你。然後,你愛怎樣就怎樣,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愛充當爛好人就當你的爛好人,蘇靜雅我發誓,你的事情,我再插手就是孬.種!!!!”

說完,皇甫禦轉身大步離去。

蘇靜雅站在走廊上,呆呆地看著皇甫禦憤然離去,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皇甫禦回到小鎮,已經是深夜了。

天空,零星地飄著小雨。

從巴黎機場接他回來的黑色轎車,早在入鎮的路口,便停下了。

回家的路上,他是徒步走回去的。

天空飄的細雨,不大,路程也不是很遠,可是,他的步子邁得太慢,回去的時候,頭發都濕了。

古老的別墅,空蕩蕩的,透著夜間特有的寧靜與死寂。

皇甫禦沒有回房,而是直接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疲憊的靠在沙發上,手指用力的按著隱隱刺痛的太陽穴。

去蘭斯的時候,皇甫禦讓德嫂留在家裏照顧女兒和兒子,她睡在客廳,睡得很淺,聽見開門聲,以為是皇甫禦帶著蘇靜雅回來了,她快速穿上衣服出來瞧瞧。

可是,門口很安靜,並沒有什麼人。

她輕手輕腳上樓,站在一樓與二樓的樓梯轉角,豎著耳朵聽樓上的動靜。

樓上靜悄悄的,也沒有聲響。

在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繼續回房休息時,手電筒,不經意掃過大廳的沙發,瞧見上麵坐著一個人,她當場嚇得慘叫一聲。

急切按開燈,看清坐在上麵的人,居然是皇甫禦,她這才平靜下來。

“先生,你回來了?!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太太呢?!”德嫂,微笑著詢問。

走過去時,發現皇甫禦頭發濕漉漉的,她蹙了蹙眉頭,轉身就要去拿毛巾。

皇甫禦卻出聲了:“德嫂,辛苦你了。明天,不用過來上班了,給你放幾天假。”

德嫂本想詢問情況,但是見皇甫禦似乎很疲憊,也沒多嘴。畢竟,每次休假,皇甫禦是帶著蘇靜雅、皇甫億念、皇甫艾、皇甫妮去外地旅遊。

這次蘇靜雅沒有跟著回來,估計皇甫禦打算把自己的兒子女兒接過去。

點了點頭,德嫂囑咐了幾句,然後便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