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禦,你太不知好歹了,就算不喝,也不能揮得晗妘滿身都是,你到底有沒有教養?!”看著孫晗妘委屈得紅了雙目,皇甫本氣不大一處來。

皇甫禦睜開眼睛,不屑地冷哼:“這全是她自找的。她有權利選擇她怎麼做,我也有權利選擇怎麼拒絕,你沒權幹預。”

“你!!”皇甫本被皇甫禦的話話,氣得全身顫抖,無法自控的輪起拐杖就要抽他,卻被孫晗妘給攔了下來。

孫晗妘說:“爺爺,你別生氣,禦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

皇甫禦說:“爺爺,我們之前說好的,三年為期,這期間,我做的任何事,都跟你無關,你不得參與。希望你言出必行,說到做到才好。”

皇甫本勃然大怒:“你還好意思說這番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我剛剛給你擦幹淨,你居然跟我說……任何事,都跟我無關,我不能參與?!”

“我又沒求著讓你去插手這件事,能怨得了我?!”皇甫禦冷笑著說。

氣得皇甫本差點就用拐杖,抽死他。

他是他爺爺。

幫他平息了這場風波,非但撈不到一句感謝的言辭,居然……還被嫌棄?!

吼——

真是狗眼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皇甫本惡狠狠地咬牙切齒:“行,既然你這麼厲害,以後再捅簍子,不要哭著跪著來求我。皇甫禦,今天我就把話裏撂在這裏,哪怕你求我,我也不會理會你。你自生自滅去吧。”

說完,皇甫本帶著滿身的瘴氣,憤懣離去。

孫晗妘淚眼朦朧地站在床邊,沒有離開的意思。

皇甫禦卻是猙獰著麵孔,疾言厲色地咆哮道:“還愣在這裏做什麼?!滾——”

汽車站。

蘇靜雅抱著曉白,站在擁擠的人潮裏,茫然不知所措。

她真的不知道去哪裏。

天大地大,她卻覺得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十五歲的年紀,本該如夏花般絢麗,可就是在這般美好的年紀,她卻漸漸枯萎了。

十五歲,她的歡歡,沒有教她,生命如火花般燦爛繽紛,可是卻深切地教會了她心碎的滋味……

在這之前,她一直不明白,自己對皇甫禦到底是什麼感情,什麼感覺。

她一直以為隻是過分的依賴,可是這一刻,她忽而意識到,自己長大了,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兒了,她對他曾經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變了質。

她對他不僅僅隻是等待與依賴,還有……連她自己都不清楚,什麼時候萌芽而出,等到發現時,早已不能自拔的愛慕。

所以,麵對離開,麵對他的冷酷與疏離,她會這麼難受,會這麼想哭。

原來,這就是單戀。

原來,這就是失戀……

蘇靜雅抱著曉白,失魂落魄地站在車站裏,茫然暈眩。

最後,實在不知道去哪裏,她乘坐公交車,去了孤兒院。

時隔七年,孤兒院的薔薇花,開得更茂盛。

她明明記得,剛剛跟皇甫禦相識的那一年,那邊的那一麵牆,隻有小小的一角爬滿薔薇花,可是,她十五歲的這個夏季,那堵牆都被花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