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意識裏:寵物狗,隻是毫無作用的寵物,所以他很不在意,甚至是看不起。

他是喜歡大型犬,比如警犬、藏獒,他認為那種狗,足智多謀、驍勇善戰,天生就是人類的朋友,戰友,幫手。

哪想曉白這種,以依附自己主人存活,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廢狗。

可是這一刻……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蘇靜雅會那般寶貝她的那隻狗了。

蘇靜雅拿著一把扇,氣喘籲籲的跑到皇甫禦的麵前,胡亂的抹掉自己臉上的雨水,她說:“歡歡,我幫你借的雨傘。”

瞄到皇甫禦沒有去拿的意思,蘇靜雅索性自己撐開。

隻是,風刮得太大,她剛以撐開,雨傘就被風掀翻過去。

蘇靜雅趕忙逆風把雨傘翻回來……

皇甫禦眯縫著眼睛,看著蘇靜雅小小的身體,在滂沱大雨裏,撐著雨傘的時候搖搖想要墜。

似乎,隻要風再稍微大一點,她就會被吹飛一樣。

見她實在撐不好,皇甫禦忽而站起身,走到她的麵前,順勢把她手裏的傘拿過。

有他強力的支撐,原本搖搖晃晃、東倒西歪的傘,安靜聽話地罩在他倆的頭頂。

盡管,斜飛的雨水已經會灌在他們身上,但是蘇靜雅覺得,有一把傘的支撐,明顯是小多了,她連眼睛都可以睜開。

“歡歡?!”蘇靜雅抬頭望著皇甫禦。

他測光而站。

碼頭昏暗的路燈光,斜斜從他側身投射而來,她清晰地瞧見,他幽深的眼睛,在黑夜裏,黑得發亮。

皇甫禦在她不停用手去撩淩亂沾在她臉上的頭發時,這才注意到:她白淨的臉龐上,不知被什麼劃了一條長長的傷口。

盡管傷口不深,沒有流血,但是,沾了雨水,卻是誇張的紅腫起來。

瞧見這個,皇甫禦的眸色,驟然一沉。

“去你家。”皇甫禦沉默好一會兒,這才低聲說道。

蘇靜雅等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欣喜無比地連連點頭。

在她打算默默跟在他身邊走的時候,皇甫禦突然出聲了:“路,怎麼走?!”

“哦!!”蘇靜雅連忙大喊了聲“曉白”,曉白聽見自己主人的呼喊,立即飛噠噠的往前跑。

估計是瞄到皇甫禦也跟著來了,它的心情有點不好,似乎特別不滿意皇甫禦跟著,有點急躁,一路上都走走歇歇“汪汪”叫個不停,在皇甫禦和蘇靜雅快要趕上它的時候,它屁股一扭,繼續帶路……

蘇靜雅為什麼會來這個小漁村,來到這個小漁村,她住在哪裏,靠什麼生活等等一係列問題,皇甫禦一直沒有問。

直到,他去到蘇靜雅口中的那個小木屋,這才……

屋子,很舊,很小。

從外觀看,就知道是別人堆放雜物的。

小小的獨立一間,孤零零地立在村子裏的一角。

曉白早早就到了,乖乖地坐在屋簷邊上,搖頭擺尾地等蘇靜雅開門。

蘇靜雅見皇甫禦在門外頓下步伐,她飛快的拿了鑰匙去開門。

拉開電燈的刹那,橘黃色的燈光,驟然劃破漆黑的夜。

在這樣的夜晚,雖然有些小小的淒厲、落寞,可是不可置否,它也淡淡地溫暖著。

或許是養成的習慣,曉白進入屋子,沒有亂跑,而是叼了帕子,殷勤地蹲在蘇靜雅麵前,拉攏著耳朵,一副邀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