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兄弟,要不要來一下,五十塊錢一下。
毛十八沒聽懂,說,什麼。
女人說,你去了礦上就沒有時間出來了,是不是先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毛十八說沒錢。
女人扭著屁股走了。
沒一會一輛轎車停在了門口,有一個年輕人下來了,留著工頭發,耳朵上打著耳洞。
進了門就問,誰要去幹活。
毛十八說我。
年輕人瞟了一眼毛十八說等著,說完了就喊,老板娘,像後麵走了過去。
沒一會毛十八聽見老板娘的呻吟聲,還有床咯吱咯吱的叫聲。
十分鍾以後,紅毛提著褲子出來,說,媽的,你還傻站著幹幾把,不上車。
女人靠在牆上說,他犯癮了,兄弟,來不來,還熱乎著呢。
毛十八差一點吐了,趕緊拎著編織袋上了車。
紅毛罵,馬勒戈壁的,破包放在後備箱裏,一點規矩都不懂。
毛十八把編織袋扔進了後備箱,坐在了副駕駛,又讓紅毛給罵了,混蛋後麵去,一身的臭味。
毛十八坐在後麵心說,草泥馬的,我還沒嫌你一身的騷味呢。
車子出了城,一直往西麵開,上了山,轉過去一個山包,毛十八看見在一塊平底上有兩趟房子。
前麵的是比較新的,上麵還貼著瓷磚。掛著條幅,安全生產。責任大於天。
後麵的一趟房子簡直沒辦法看了。
差不多有十五六間的樣子,牆上的水泥都脫落了,有的地方已經露出了裏麵的紅磚。
上麵上依稀還能看到農業學什麼的字樣。
窗戶破爛,有玻璃的沒有一塊是完整的,沒有玻璃的地方有的用紙箱子擋著,有的用編織袋擋著。
房子是一頭開門的,那姑且還能算上是一個門吧,不知道被多少人補過東西,開關的時候咯吱咯吱的響。
已經是中午了,煙囪裏冒出了黑煙,裏麵好像是有吹風機的聲音。
紅毛把車子停在了白房子旁邊,說,下車。
毛十八跟著紅毛,拎著大大的編織袋走了進去。
白房子裏還算幹淨,有一個上了點年紀的人抬頭看了毛十八一眼,說,叫什麼名字。
毛十八說叫小九。毛十八沒說自己的名字,二十把弟弟的名字報了出來。
有些事我跟你說一下。工資八千。住宿一個月兩千,吃飯一個月兩千,洗澡一個月五百,管理費一個月五百。
毛十八算了一下,八千塊錢這樣扣了下去就剩下三千塊錢了,這不是扯淡嗎。
毛十八說,哪有你們這樣幹的,這不是騙人嗎。我不幹了。
毛十八拎起來東西就要有,紅毛過來踹了毛十八一腳。
紅毛用的力氣挺大的,本來以為可以把毛十八踹趴下,可是沒想到自己倒是趴下了。
紅毛站了起來,罵,草泥馬的,還挺解釋,老子先捅你兩刀,看看你結實還是刀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