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問,會計怎麼忽然間死了,是不是小草把會計給殺了。
耗子點頭,說,差不多,你想,小草那麼個年紀輕輕的姑娘被她禍害了這麼長時間,我估計早就有殺他的心思了。
警察也是這麼想,小草被關在一個空房間裏頭詢問。
詢問小草的人是一個胖嘟嘟的警察,毛十八不認識。
毛十八納悶,心裏頭奇怪,按理說刑警隊的人他基本上都認識,怎麼這個人他不認識呢,即便是不認識也是見過麵的,可是這個人從來就沒有見過。
其實毛十八不知道,這個人是新掉過來的,叫杜子,是準備接人高河位置的一個人選。
杜子好像很享受這樣的詢問過程,問小草昨天晚上是不是和會計在一起。
小草說是。
杜子問,你們在一起幹什麼。
小草不說話。
旁邊有人說是在幹那件事。
杜子罵,滾,又沒問你。
杜子說,你們都怎麼幹的。
小草心裏罵,草泥馬的,都是畜生。
杜子見小草不說話,就威脅小草說,你現在是嫌疑人,你要是說不清楚,隻能把你給關起來。
小草沒辦法,就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杜子把其他的人都打發了出去,沒一會房間裏傳出來小草的呻吟聲。
半個小時以後,杜子得出來結論,說,會計是縱欲過度,死了活該。
警車走了,小草拖著疲憊的身子從房間裏走出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毛十八今天是第一次下井,感覺有些一切都是那樣的新奇。
可是當他腦袋上戴上礦燈的時候,毛十八的右眼睛沒來由的跳了兩下。
四周開始變得黑暗,越來越黑,直到沒有一絲的光亮。
一種極度的恐懼從從黑暗中襲來,仿佛有好多猙獰的眼睛和不懷好意的笑在迎接毛十八。
毛十八感覺後背開始有冷汗出來,越來越多,漸漸的從脊柱的地方彙集到一起,順著屁股流了下去。
這種情況對於一個從來不知道怕字怎麼寫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致命的嘲諷。
時間太漫長了,仿佛被這無盡的黑暗無限的拉長了。
重重的一生響。毛十八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顫,一切仿佛都結束了,毛十八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地下二百米,毛十八想不出來是一個什麼概念,如果非要形容一下,可能就是有一種下了地獄的感覺。
頭上的燈光顯得如此的微弱,即便是巷道裏的大燈也是如此。
四周死一樣的寂靜,毛十八看著眼前這些麻木的臉,心裏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
也許人生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有的人從出生就含著金湯匙,他們衣食無憂,從來不知道什麼是辛苦,什麼是無助。
而這些生活在最底層的勞動人民,他們,用生命和鮮血在換取一種微不足道的尊重。
毛十八想起來一副照片。是一個光著屁股的小男孩,蹲在一個角落裏,用髒兮兮的小手在撿地上的麵包碎片。
城管在罵人,說,那個孩子影響了市容。
孩子說,叔叔,我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