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走了,在陽光下留了一個耐人尋味的背影,胭脂看著這個男孩的背影,想起來毛十八。
其實,在胭脂的心裏,他不知道有多喜歡這個孩子,尤其是他身上的那種堅韌,可是他不想讓女人受苦,至少不應該過自己以前曾經過過的日子。
自己這麼多年忍辱負重,為了什麼,也許在別人的眼裏是另外一種解釋。
田麗麗也不理解,這些她都不願意去計較,因為她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
女人就像是一頓盛開在春天裏的花朵,花期很短暫的,能夠用來招搖的青春其實真的沒有多久。
所以,她要用財富給女兒打造一個永不凋謝的青春,毛十八身上的每一處都很好,就是太窮了。
可是今天,看見毛十八的手下居然能夠開著路虎把自己的寶貝女兒送回來,胭脂心底的那最後一道防線徹底的坍塌了。
田麗麗推著母親回到了房間,一邊走一邊問,媽你怎麼樣,我,我擔心死了。
胭脂對於女兒的話感覺非常的熨帖,心裏頭終於明白了她的心裏至少還給自己留了一塊空間。
老毛病了,隻是今年有些嚴重,胭脂說的有些輕描淡寫。
田麗麗說,有沒有叫醫生看過,看著您坐在輪椅上……
田麗麗的話哽在了喉嚨裏,說不下去了,取而代之的卻是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胭脂抬頭的時候,恰好有一滴眼淚落盡了嘴裏,甜滋滋的。
胭脂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幹旱的田地裏掙紮的何苗,終於迎來了雨水的浸潤,那種感覺不是用語言能夠描述出來的。
能不能回來,我老了。胭脂試探著問。
田麗麗有些猶豫,他的眼睛裏又浮現出來拿著孩子期待的目光,每一次離開學校都會有孩子告訴她,老師,早點回來,我們會想你的。
田麗麗說,媽,我們學校有一個孩子考上了燕大。
這是一個否定的回答。
胭脂看著田麗麗,驚訝的問,真的。你帶我過去看看。
對於一個窮鄉僻壤裏能夠出來一個燕大的大學生,胭脂有些不相信,但是她又願意相信。畢竟那是女兒的一番心血。
家庭醫生送過來一把藥,花花綠綠的藥片讓田麗麗看著心裏頭疼,紮一樣的疼。
媽,你不是說,不嚴重嗎。田麗麗問。
家庭醫生說,董事長堅強的很,其實她每時每刻都在忍受著疼痛。
看著胭脂臉上帶著的淡淡笑意,田麗麗的心如同刀絞一般。
田麗麗問,沒有好的辦法嗎。
家庭醫生搖了搖頭,說,我已經盡力了。
田麗麗知道,這個家庭醫生是京都市有名的醫生,因為和母親的關係非常的好,所以才答應給母親做了專職的醫生,並不是因為她缺錢。
田麗麗想起了毛十八,不知道毛十八對母親的病有沒有什麼辦法。
可是轉念一想,既然是母親那麼信任的家庭醫生都沒有辦法,毛十八可能也夠嗆。
其實,田麗麗哪裏知道毛十八的底子,他的醫術那是得到了世外高人的真傳,她有些看輕了毛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