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啊你?跑這裏來凶什麼凶?這裏可是我家,你少在這裏撒野。”斷定這是包養肖瀟的人,王英占著家裏人多,瞬間也不害怕安靳宇了。隻要他敢怎樣,她吼一嗓子,鄰裏鄉親的,肯定是站在她這邊。
“大丫頭,當這麼多人的麵你任由一個男人抱著像話嗎?趕緊給我下來,你不要臉我還要。”
安靳宇陰沉著臉,正要說什麼,縮在他懷裏的肖瀟,這才發現所有人都看著她倆呢,而她此刻竟然雙手緊緊抱著安靳宇的腰,這姿勢太那啥。
“你放我下來。”肖瀟掙紮著,原本蒼白的臉也因為害臊泛起了一絲紅暈。
“你確定可以?”安靳宇不太放心,就肖瀟現在這個樣子,一陣風都吹得到。
“我沒事,你放開我。”肖瀟堅持,安靳宇隻得將她放在地上,緩緩鬆手,肖瀟撐著桌子站好,眼前一陣發黑,她腳下趔趄了下,嚇得安靳宇想再扶她,她抬手阻止,等一陣眩暈過去了以後,才給王英解釋。
“嬸嬸,這是我老板,我聽到奶奶出事了,任務沒完成走得急,沒給他請假,不是什麼壞人……”
王英打量著安靳宇,給大丫頭開工資的老板,一看這人就很有錢,可不能隨意得罪了。想到自家讀書死不用心的閨女和兒子,在這本地要找個工作都難,若是攀上大丫頭的老板,是不是就能跟著進城,然後把兩人的工作都落實了?
這麼想著,王英出口的話立即變得客氣起來,“原來是大丫頭的老板啊,不好意思,剛才說話多有得罪,不知者無罪嘛,請多多包涵。老板,你這邊請坐,等下就開早飯了。”
王英一臉巴結諂媚,安靳宇有點反感,可當這麼多人的麵,他什麼都沒說,便在王英說的大方桌邊坐下來。
她又親自去給他舀了一碗大罐子裏的茶水過來,“老板你請喝茶。”
肖瀟猜想安靳宇是來抓她回去上班的,可這會兒也不好說什麼,隻說一句,“安總,你先坐會兒。”她轉身要走,卻被王英叫住,“大丫頭,你留在這裏陪你老板說會兒話,吃個飯,可千萬別把他怠慢了。”
肖瀟看了王英一眼,她的笑太過燦爛,讓她有種這個小嬸嬸是假的錯覺,不過,還是聽話地在安靳宇旁邊一個長條板凳上坐下來。
安靳宇立即把麵前的水碗推給她,“你把水喝了。”
從小就在大城市裏長大的安靳宇,哪裏見過農村這種辦喪事的場麵?
天上用膠布扯個棚子,下麵擺十張大方桌,道士先生的鑼鼓叮叮當當敲得人頭昏腦脹。穿戴著白布做的孝衣孝帽的孝子來來往往,還有人跪在棺材前哭喪。
沒坐五分鍾,安靳宇就揉了好幾次太陽穴了。
肖瀟知道他肯定不適應這種場麵,低聲道,“安總,我知道先斬後奏是我不對,可你看到了,我真的必須回來了,我奶……從小就疼我,我不可能在她去世的時候看都不回來看一眼……”
說著話,肖瀟眼圈都紅了,“那個,你先回去吧,等我奶下葬了,我就馬上回來。”
“廢話那麼多?把水喝了。”安靳宇擰眉,肖瀟嘴唇幹得起皮了,他看著格外刺眼。
“我……”肖瀟下意識看了王英一眼,這是她小嬸給安靳宇倒的,她可不敢喝,“我自己去倒。”
“大丫頭,你咋這麼不聽話呢,老板讓你喝,你就喝,我再去給老板重新舀一碗過來。”王英樂嗬嗬地轉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