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跑出老遠。在一座山梁子上才停下來,邢羽軒一叉腰,頓覺指尖一陣錐心的痛,拿下來一看,指尖全是竹簽子,她才想起剛才是用自己的手指捏的,以前沒覺得自己這麼嬌嫩,今天才知道原來她的手指簡直嫩得跟豆腐似的,但是她立馬想到另一個可能,再想想,果然更靠譜,那個叫“壺丘即”的小子捏碎竹管後還搓了幾搓,尼瑪,果然夠狠啊!
她哭著臉一麵抽泣一麵逼出竹簽子,看得晏靈曲頭皮發麻,心想幸好不是自己得罪了那個壺丘即,但是想想也不對啊,她跟邢羽軒一塊長大,也沒聽說過邢羽軒什麼時候惹了這麼一個主兒,果然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落啊!
晏靈曲在那圍觀著,嘖嘖地說:“這個姓壺的腦子有問題嗎,老整你,還是你究竟做過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邢羽軒說:“你覺得呢?”臉一沉,又是淚眼婆娑:“好痛哦。”
終於在天明之前清理好了傷口,那個姓壺的和那隻大頭鬼到底戰況如何也不歸她們倆管了,倆奔著淩雲真人的洞府就去,這時天也亮了,清晨空氣好、風景好,兩人忍不住大聲唱起歌,沒奔出多遠,隻聽耳邊轟鳴不斷,仔細一看,天邊密密麻麻飛來好多東西,跟誰撒了一大簸箕芝麻似的,兩人挺好奇,就瞪著看,就見這些芝麻越來越近,全是大大小小的鳥雀啊,晏靈曲說:“它們幹嘛去?”
話音未落,隻聽兩人在鳥潮中哀嚎不已,那些鳥兒前赴後繼,毫不畏死,直到確定兩人已經說不出話才一哄而散。兩人渾身傷痛地爬起來,身上衣服沒一處沒破,頭發亂得難以描摹,幸好是保命保頭那種,好歹臉上還沒受大傷,此時兩人哭都哭不出來了,還唱歌什麼歌。
隻得張著個嘴,留著無聲的眼淚跑到福地洞前。那看門的童子一見兩人到來,連忙衝裏麵喊:“有兩名要飯的神仙前來,請示師父打發什麼。”
過了一會一個更小的童子跑出來說:“師父正在吃楊梅,說讓他們也去。”然後就把兩人領了進去,進去還沒來得及跪呢,兩人但覺牙關被什麼一敲,兩顆碩大的梅子就滾進喉嚨進胃裏去了,瞬間就聽兩人在那嚎:“我們不是要飯的,我們是您師侄。”
淩雲真人說:“知道知道,瞧你們這樣,丟不丟兩位師兄的臉。把東西放下就走吧,我知道你們還有事的。”淩雲真人的勢力眼全仙界都有名的,此時肯賞兩顆梅子給她倆完全是給足麵子了。
邢羽軒一麵嘀咕一麵從破爛的背囊裏掏出那塊糕,一看,已經壓成餅了。便跟淩雲真人說:“這次師父讓侄女給您帶了一個新品種,味道一樣,隻是形狀變了那麼一點點,您要嚐嗎?”淩雲真人說:“拿來就是了,那麼多廢話。”邢羽軒便將包著糕點的油紙放到茶桌上,然後說:“告辭啦。”
轉過身來拉起晏靈曲就跑,晏靈曲不知所以,邊跑邊跟淩雲真人說:“師叔再見!”邢羽軒說:“再見你就完了。”於是跑得更加起勁。
還沒到洞口,就聽背後一陣風聲,扭頭一看,一隻蛇一樣的手跟著就追出來了,邢羽軒急中生智,想起之前有個捕鼠夾是給那個大鼠夾當範本的,此時還裝在包裏呢,連忙對晏靈曲說:“你頂著!”
晏靈曲想頂著是什麼東西,想了想趴著腦袋就往那隻手板心上撞,虧得邢羽軒動作快,在她即將撞上那一瞬掰直了捕鼠夾往那手指頭上一放,就聽老遠的洞府深處發出一聲慘不忍聞的叫聲,一股強大的氣浪就像爆炸了似的從內奔出,把兩人噴出洞外,她倆的代步雲連忙接住她們,以從未有過的速度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