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最後,秦思柔還是沒能拗得過她。
“謝謝。”聽到他這話,玉兒總算是放鬆了下來。
“他出來了嗎?”玉兒等了好一會兒,突然出聲問道。
“還沒有。”秦思柔知道她是在問宮洺昊。
“是嗎?那我大概連他最後一麵都見不上了……”玉兒的聲音已經慢慢的虛弱了下去,到最後已經有點聽不太清楚了。
恍惚間,玉兒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和宮洺昊初次見麵的場景,她原本不過是是想要翻牆進去聽課的,卻不小心撞上了從裏麵出來的宮洺昊。
她就那樣跌進了他的懷裏,吻上了他的唇。
他身上的氣息幹淨而溫暖,完全不像那些來夜場的人,她有點貪戀那份溫度。
他明明是個男生,發生這種事情,終究還是他占便宜的,可誰知道,他的臉比她還要紅的快,比她還要手足無措。
玉兒的嘴角隨即扯出一抹淺笑,那時候的宮洺昊還真的是很純粹的讓人難以忘懷。
正是因為他太過美好,所以她才會在他詢問她是什麼身份的時候,回了一句她也是學生。
不過就算時間重新來過,她還是會那樣回答,因為就算幸福太短暫,可是她也不願意放棄。
宮洺昊,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來生的話,我一定會懇求老天也讓我真正的成為你那個嚴重普通的大學生……
到時候,我們……就真的再也不……分開了……
玉兒的眼睛慢慢的合上了,連帶抓著秦思柔的手也掉了下去。
“玉兒?玉兒?!”秦思柔驚呼喊道,可病床上的人卻再也沒有了回應。
“玉兒……”秦思柔的聲音哽咽的厲害,眼淚就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停不下來。
“她已經走了。”一直都站在秦思柔身後的宮辰玨,掃了一眼床上的玉兒,神情複雜的上前,伸出手將秦思柔攬進了懷裏。
“為什麼會這樣?事情為什麼會到這個地步?”秦思柔哽咽著聲音詢問著宮洺昊。
不是要結婚嗎?為什麼現在卻陰陽相隔?
他們要怎麼去告訴宮洺昊?怎麼忍心去告訴他這個消息?
秦思柔的問題,宮辰玨也回答不上來,隻能緊了緊抱著秦思柔的手。
一時間,病房裏就隻剩下秦思柔那壓抑的啜泣聲。
但是就算再不能接受,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去做。
秦思柔紅著眼睛和宮辰玨一起,將玉兒的屍體給火化了,他們必須要在宮洺昊清醒過來之前解決掉所有的事情。
秦思柔抱著懷裏的骨灰盒,心情壓抑到了極點。
她站在船頭,看了一眼盒子裏的骨灰,呢喃開口:“今天早上她還好好的站在我麵前,我們還一起出門,一起期待著今天的婚禮,可如今她就隻剩下這一盒子灰。”
秦思柔說到這裏,隻覺得眼睛酸澀的難受。
她伸手抓了一把灰,慢慢的張開手,任由它隨風飄散。
“她這一輩子都被身份禁錮,被感情禁錮,如今這樣,也算是解脫了。”秦思柔緩聲。
當秦思柔撒完最後一把灰,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好像是某種告別。
秦思柔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她也在不舍嗎?
“雨下大了,我們回去吧。”宮辰玨看了她好一會兒,上前將外套披到了她身上。
“嗯。”秦思柔收回手,應了一句。
等到他們回到醫院的時候,宮洺昊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宮母和宮父也趕了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就出車禍?玉兒呢?你小叔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她在哪裏?”宮母沉聲問道。
“她走了。”秦思柔嘶啞著嗓子開口。
“走了,他走去哪裏了?”宮母的眼神劃過一絲詫異。
“徹底離開這個地方了。”為了安全起見,秦思柔不打算把玉兒已經去世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她為什麼要離開?”宮母很不理解。
“她已經走了,原因是什麼就不重要了。”秦思柔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說太多。
“什麼叫做不重要了?為了這場婚禮,我們忙了這麼久,她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走就走,你小叔還躺在加護病房裏,那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點良心?我看他根本就不是誠心要嫁給你小叔,就是來禍害你小叔的!”宮母語氣十分激動。
“媽,玉兒不是那樣的人。”秦思柔神情也沉了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