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蕭兄對歡喜閣的那些姑娘都看不上眼,原來是有特殊‘嗜好’呀。”白玉文嬉笑著搖動手中的折扇,刻薄的打趣。
幸好,見慣了他這幅德行,所以蕭隱軒也不生氣。
再說,他也真的難堪啊。
他蕭隱軒也是一個風度翩翩、氣度非凡的男子,更何況他還滿腹文才、武功高強!而現在呢?滿府的丫環見到他都唯恐避之不及,好像遇見色狼一般。
他……
唉!
見他這副沒精打采的樣子,白玉文也不忍心繼續打趣,畢竟,這麼多年的朋友,他是了解蕭隱軒的,被一個神秘的到現在都不知道身份的人捉弄對於滿腔抱負的蕭隱軒來說,不僅僅是恥辱二字就可以形容的。
紙扇合起,然後拍拍對方的肩頭:“好了,不用這麼垂頭喪氣,我還是很相信你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和他遭遇兩次,一點線索都沒嗎?”
線索?
蕭隱軒皺起眉頭——線索到也不是一點沒有,隻是,他總是想不起來。
那淡淡的迷香,淺淺的攝人心魄,他總覺得好像在哪裏嗅到過一樣。
可是,究竟是在哪裏呢?
背起手,在屋內來回走動著。
白玉文不明所以得看著他,最終,終於忍不住了,他已經被晃的腦子疼了:“唉!我說,你就不能坐下來想嗎?”
腳步停下。人卻沒有坐下。
蕭隱軒看著他:“晚上陪我去歡喜閣。”
“呃?”口水嗆了他一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我說……蕭兄,你?不是,我還真沒看出來呐!我在這陪你著急,敢情你自己全在想著風流事啊?”
蕭隱軒有些發窘:“什麼風流事?我是想見見淩月姑娘。”
“見淩月姑娘?”白玉文又被嗆了一下,“你想打她的主意?你太不夠意思了!”跟他搶女人,不是朋友做的事!
“我沒打她主意,我隻是想見見她而已,第一次去歡喜閣的那天晚上,她摔倒時我嗅到一股香氣,其中有一味香料和黑衣人迷香中的香料相同。”
白玉文睜大了那雙滿是不信任的眼睛:“你是什麼鼻子?你懷疑她?不會吧?她那身體,風一過,人就沒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神秘大盜呢?絕對不可能的!”
“我也知道不可能,隻是想去親自證實一下而已。”蕭隱軒堅持。
他堅持的事情,一般沒人能改變,白玉文也不去費那個牛勁了,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那改天吧,今天她是不見客的。”
“為什麼?”
“淩月姑娘隻在雙日子見客,今天是十九,她不會出來的。”
青樓女子接客還分單雙日子?蕭隱軒真是大開眼界了。
不過,今天是十九——是皇宮外街趕廟會的日子……
“小葫蘆,這麼好的天氣,我們出去走走吧。”淩月從床上翻身而起,墨跡到小葫蘆的麵前。
跟了姑娘這麼多年,小葫蘆早就明白淩月的脾氣,她放下手中正繡著的荷包:“姑娘又再算計呢?”
被人一語道破,淩月一點也不惱,一屁股坐在小葫蘆的麵前:“看你說的,你不知道嗎?今天是皇宮外街廟會,我們去湊湊熱鬧。”
小葫蘆瞥了她一眼:“姑娘是去趕廟會?還是去踩點?”
淩月“嘿嘿”笑了,索性抓住小葫蘆的手臂搖了起來:“不要說的這麼難聽嘛,我隻是去打探一下地形,再說,那雪蓮花,你不動心嗎?”
雪蓮花——傳聞它是千年一開,花蕊可以延年益壽,花粉包治百病,花瓣甚至可以起死回生,花莖入湯,強身健體。
小葫蘆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我動心呀,我比姑娘更想得它,可是……那安放雪蓮的密室是蕭大人看守的,姑娘,蕭大人的本事你是領教了的。那裏一定有比蕭府更精密的布局和更險惡的機關——我不想讓你涉險。”
她滿心的惆悵淩月又怎麼會看不見:“傻葫蘆!我答應你,沒有十成的把握,我決不出手!成了吧?現在我們去逛廟會嘛,這別院真把我悶死了,再悶下去,我這朵鮮花,可就要凋零啦……”
“姑娘!”小葫蘆急了,“不……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好!我的寶貝葫蘆,隻要你陪我出去玩,我再也不亂說了。”淩月又拿出她撒嬌的本領。
小葫蘆無奈,點頭妥協。
她這邊點頭,淩月那邊三下五除二的脫掉紗裙,抓起早已準備好的布衫套利索的套上。
打扮妥當,她調皮的伸伸舌頭——終於可以在白天出門了!
當然,這也不僅僅是出去玩,她還有自己的算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