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和蕭隱軒正在小山坡的竹林裏僵持著。
這裏是回歡喜閣的必經之道。所以蕭隱軒成功的堵住了淩月。
“蕭大人還真不錯呀,你怎麼知道我會走這條路?”淩月笑眯眯的,一點也不緊張。
“如果是常人,一定會選擇回去的最佳路線。而聰明人比常人想的多,所以他會繞開這條最佳路線。而姑娘則比聰明人想的更多,所以,你會反其道而行,選擇這條和常人一樣的逃離路線。於是,我就隻能在這裏等候姑娘了。”蕭隱軒不急不躁。
淩月挑眉:“你是在誇我嗎?”
蕭隱軒不置可否。
“其實,你是在借我誇獎你自己吧?”淩月冷哼,“自以為是的家夥,姑奶奶是累了,所以選條回家最近的路線,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嘴硬是淩月的特點,雖然蕭隱軒不知道這點,但是他也沒有駁斥,因為她說的話,更符合她現在的樣子——明眸皓齒,靈巧動人,但是卻一臉的無所謂,滿不在乎。
“喂!你不會真的要抓我回去吧?”
“你說呢?”他怎麼可能放跑她!他被她戲弄了多少次?他在她的手下失敗多少次?他怎麼能允許自己再次失敗呢!
“你可知道抓了我之後有什麼後果嗎?”淩月索性抱起胳膊,向他走近兩步。
“後果?”他不太明白。
“燒餅鋪的劉大媽兒子又病了,王老漢的兒子被他家主子打斷了腿,薛老實的媳婦要被賣給惡霸抵債……你把我抓走了他們怎麼辦?”淩月扳著指頭算給蕭隱軒聽,“還有陸鐵匠的孫子成天隻能趴在私塾外麵聽課,大冷的天鼻涕都凍的一串一串的……”
“不用拿他們來做你的借口,如果讓他們知道救助他們的銀子是賊人偷來的。我相信他們也絕對不會碰!”他抱起胳膊,言辭凜然。
淩月的眼睛彎成月牙兒:“蕭大人說的真好!我的銀子是不幹淨……可是幹淨的銀子哪裏去了?還不是落進狗官奸商的口袋裏變成贓銀?大家都是人,憑什麼那些成天無所事事的人能穿金戴銀,而窮苦百姓即使勞作一天都吃不飽一頓飯?”
“……”蕭隱軒無言以對。
“怎麼?無話可說了?你以為你抓了我是為民除害嗎?我想問問你,我害了誰了?我隻是為那些百姓去取本該屬於他們的東西,僅此而已!”
“世間財物取之有道,你這是偷竊!我奉皇命保護皇宮密室,自然要捉你!”
“哼?奉皇命保護?你想想,那個皇帝老兒成天吃喝拉撒都在皇宮裏,他有本事去鑄金造銀嗎?有本事製奇石煉珍寶嗎?他那間密室裏的奇珍異寶哪一件不是從民間搜刮來的?而你呢?不過是給他這個最大的大貪把門看房的!還拿著雞毛當令箭?”淩月冷哼著,“想捉我?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她的話說完,人也已經躍起。
黑色的夜行衣襯托著她瘦弱的身材更加纖美。
隻是,這麼美的人兒從來出手都不留情。
指尖掛著的八枚透骨釘“嗖”然飛出。
蕭隱軒早就料到她會有這一招,身體後撤,腰間的軟劍已然出擊。
“叮叮咚咚”透骨鋼釘紛紛落地。
而且淩月的本事不止這些,升到空中的身體不停旋轉,一霎那間仿佛是一陣針雨撲麵而來。
軟劍畢竟隻是一把劍,縱然蕭隱軒是一個劍術高手,可是要躲過針雨而不被傷到分毫,那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他總是有自己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