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章 結局(1 / 3)

大軍撤退的時候,同樣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禦炎在離開的時候,不帶任何表情的說了一句:“我會破掉你的八劍飛星!”這句話,他是說給蘇離聽的,說完之後,他帶著大軍後撤了。

將士們大多都不明白,憑他們五萬之眾,不要說她一個女子使出的是八劍飛星,就是八十劍他們也可以攻破,不過,他們還把疑惑藏在心裏,大軍按照禦炎的指示後撤,留出一條道路給了寒千墨。

蘇離並不急於離開,她從懷中取出兩粒丹藥,喂給血殤和血殘,然後運氣助他們調息。

一炷香之後,之前還在口吐鮮血的血殤和血殘又重新站了起來,他們手捂著傷口,踉蹌著走到寒千墨的身邊,護衛著他們的少主。

這一切,禦炎都在遠處冷眼觀望著,盡管蘇離在運功給二人療傷的時候沒有布下八劍飛星,他也沒有絲毫趁人之危的打算,甚至,他的大軍在這個時候,就是護衛著她的。

離開了禦炎的包圍圈,寒千墨抬起頭看著一直走在旁邊的蘇離:“多謝蘇姑娘相救。”

蘇離沒有看他,而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不是單單來救你的。”

“姑娘的意思?”

“我要助你複國!”她說的很幹脆,很果斷!說話時,冷風拂麵,吹起她額前淩亂的發絲,不斷的翻滾。

她的話讓身旁的三十三個人一樣的驚詫。

血殘輕輕的咳著:“姑娘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隻是,寒夜軍隊不足五千,如果沒有援軍,我們如何複國……”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寒千墨就抬起手阻止了。

平靜的目光落在蘇離的身上,寒千墨的語調一如既往的淡定:“有蘇姑娘相助,我求之不得!”

蘇離側過臉,輕輕一笑:“你信得過我?”

寒千墨點點頭:“無言女尼的傳人,我怎麼會信不過?”他頓了一下,“不過,我不明白的是,我和姑娘素不相識,姑娘為什麼要助我複國?”

蘇離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重新昂起頭,凝視著遠方,恢複了蕭瑟落寞的神情:“為了複仇。”

寒千墨有些驚訝:“複仇?”

“聽說過雲疆嗎?”

“雲疆?是那個當年和雪山派一樣神秘莫測的民族?”寒千墨好象明白了什麼,“二十年前,雲疆被東離國剿滅了。”

蘇離點點頭:“是,二十年前雲疆覆滅了,雲疆的後人隻剩下了一個我。”

她身旁的人都明白了,他們不由得肅然起敬:他們之所以為了複國而奮鬥,那是因為他們曾經經曆過興盛的寒夜國。可是眼前的這個姑娘,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對於雲疆,她沒有記憶,卻和他們一樣有著無法動搖的複仇信念,那是需要毅力和堅韌來支撐的……

隻是,她果真可以嗎?一個弱質女流再加上四千五百人的寒夜殘兵,真的可以打敗強大的離國嗎?

無言女尼的弟子,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他們不明白,但是他們沒有多問,因為他們信任他們的少主,而他們的少主信任她!

當那三十四個身影消失在沙丘之後時,一個將領終於忍不住上前:“二皇子!那個八劍飛星真的有那麼厲害嗎?她畢竟隻有一個人,八支短劍而已,我們可是有千軍萬馬呐!”

禦炎沒有回頭,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有了她,寒夜複國有望。”

他走了,帶走了一陣風,隻剩下那個一頭霧水的將領:複國?就憑一個女人?

曹靈兒早已經被安頓在營帳中,在寒千墨的手中,她雖然沒有吃過苦,但是她畢竟是千金之軀,哪裏受得了這幾天的長途跋涉和提心吊膽?她的心裏怨忿著。

在營帳外侍候的士兵隨時可以聽見裏麵摔盆砸板凳的聲音。他們不敢多嘴,因為她是草郡主,沒人摸得清她的脾氣。

直到他們看見禦炎慢慢的走來,連忙轉向營帳:“二皇子來了。”

帳中正在泄憤的曹靈兒一聽,慌忙把麵盆撿起來,把歪倒的板凳扶起來,然後理理額發,迎出帳去:“恭迎二皇子。”

禦炎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掀開帳簾進去了。

曹靈兒跟著進去:“不知道殿下有沒有擒住那個寒千墨?”

“沒有。”

“為什麼?”曹靈兒驚訝了,她被禦炎救下來之後就被直接送回中軍,所以外麵的對陣情形她並不知道,不過,她知道女兒家不該過問戰事,所以垂下頭,不再言語。

“我讓他們走了。”禦炎環視營帳,抬腳向外走去,“蕭隱軒也已去找淩月,你可以回京了!”

走出營帳,他依然是一臉的冰冷。

曹靈兒禁不住掀起帳簾,偷偷的注視著那個越走越遠的背影……

邊境線上,雜草叢生,突兀的岩石遠遠望去,異常猙獰。

蕭隱軒疲憊了,他遙望著四周:“你出來啊!你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見我!”

回聲……

還是回聲……

“你果真要躲著我一輩子嗎?我有什麼錯?你要這樣懲罰我?你有什麼錯?非要這樣懲罰你自己?!”

回聲……

依舊是回聲……

他飛身而起,一掌擊上旁邊的岩石,碎裂的石塊四處飛舞,刮傷了他的麵頰:“為什麼?為什麼不見我……為什麼要離開我……”他喃喃的說,人頹然的坐下。

他不知道她究竟在何方,他的頭靠在身後的大石上,兩行清淚緩緩而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他心碎至此,又如何能夠忍得住?

淩月其實就在他的身邊,就躲在他麵前不遠處的山石後麵。

知道他內力深厚,所以她拚命的壓抑自己的喘息。

細細的石縫之後,是他那張因為痛苦而糾結的麵龐,那麵龐上附著的淚水撕扯著她的心。

她的身體顫抖著,即使是冰蠱發作,也不曾有這般的痛苦。

她拚命的忍著,努力的克製著自己想躍出去的衝動——他即將是一代帝王,那樣高貴的他怎麼可以去愛一個青樓女子,去愛一個以偷為生的人?

無法宣泄心中的痛楚,她修長纖細的指尖撥弄著銀針,在大石上細細的鐫刻著,夜幕低垂的時候,她隨風離去,隻留下八行秀麗的小字:執手相看,心知紅線牽空處。拭淚餘痕,悲見癡淚染墨濃。滿腹去留詞,無語點點中。月落天涯獨相守,心相忘,情難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