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一眼望去,視線所及之處,金色的琉璃瓦下,屋闕起伏,富麗堂皇,門口金漆的盤龍大柱,門分大中小三道,她們當然隻有從最小的那第三道門進去的份,誰叫她們是去做丫鬟而不是做小姐的呢?
以往一直氣焰囂張的牙婆,進了門以後,一直老老實實,恭恭敬敬的彎腰低頭帶著她們往前走著,她走得特別小心,謹慎。
一路上拐了好幾個彎,才來到一個拱形雕花門前停住,從門裏走出一個老婆子,月影偷偷的看了眼。長得跟容嬤嬤一個樣,臉上肥肉橫長,皺紋滿麵,冷著張老臉對著牙婆。牙婆陪著笑臉,好聲好氣的低聲說著甚麼,一邊還偷偷的往那容嬤嬤的手裏塞了些碎銀子。
那容嬤嬤的臉色這才好了點,帶著她們一夥進了拱門,門裏是一個大院子,魚塘花圃無不具備,白色鵝卵石鋪地,兩旁的花圃裏栽種著各種花草。可惜是現在是冬天,除了常青樹,花花草草基本都是殘枝敗葉,沒什麼好欣賞的。
沿著石子路穿過院子,又是左拐右拐,穿過幾張花廳門,在長廊下穿來穿去,最後才來到一個大院,院裏廳台樓閣,雕花梁柱。大廳門口站著兩個彪形大漢,兩名藍衣美婢,看到月影她們進了院門,連忙挽起廳前的隔簾,衝著廳裏恭敬的喊道:“王管家,劉大娘帶著您要的人到了。”
擺這麼大架勢,居然見的還隻是個管家,要是見主人,還不知道得什麼排場……
不久,月影看到從廳裏走出一個很肥很富貴的中年大叔,那大叔圍著她們五個轉了幾圈,仔細的打量著。
月影心裏特別不舒服,這個大叔的眼神讓她感覺自己成了那屠夫案板上的豬肉。不會是甚麼變態的活計吧,比如戀童癖甚麼的……
“嗯,還不錯,這幾個都留下吧,上次答應送人來的陳老婆子和李老婆子都沒來,正好現在缺人,先將就著吧,這幾個看著還挺老實本分的。”那個中年大叔說著,拿出一袋錢給了牙婆,看那袋子的體積,月影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牙婆願意大老遠不辭辛苦的把她們送到這裏了……
她絕對是賺了,原來販賣人口這麼大利潤,怪不得從古至今人販子都那麼多,真是個賺錢的行當啊……
“是,是,是。”牙婆子直點頭哈腰的拿了錢,馬上就走了。
“你們都叫甚麼名字啊?都多大了?說給我聽聽。”中年大叔其實還不錯,沒有對她們大小聲,也沒有那股富貴人家高高在上的氣勢,對人還算和氣。
“我叫春桃,今年十歲了。”
“我叫夏實,今年滿九歲。”
“我叫秋月,今年十二歲。”
“小女子名叫冬雪,今年十一歲。”
“我叫月影,今年十歲。”月影覺得特別不自在,怎麼感覺自己跟她們不是一國的一樣,聽名字就被排擠了。。。。。。
“嗯!!!”中年胖大叔又打量了會,然後吩咐道:“秋月,夏實先去樂舫幫忙,春桃去月宮主殿裏當個端茶倒水的,跟著玉瑩學著伺候二宮主,冬雪去日宮主的殿裏當差,玉容自會帶著你的。“
月影身長著耳朵聽著,終於輪到自己了,不知道胖大叔安排自己幹嗎?
“你叫月影是吧,長得也算清秀,廚房的二丫頭回家生孩子去了,現在正缺人,你就頂她的缺去廚房幫忙吧!”我,我,我太陽你,月影忍不住心裏暗自憤憤,別人都攬了份不錯的差事,怎麼自己就淪落到廚房打雜啊?天理何在啊?
不過,再苦也隻能自己吞下,畢竟現在我命不由我啊,人家想把自己咋的就咋的,分到廚房打雜已經不錯了,總比賣到青樓妓院過倚門賣笑的生活好啊。這麼想想,月影心裏也就平靜了。
“你們幾個聽好,咱們日月宮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規矩多,懲罰嚴明。我是這宮裏的管事,日月兩位宮主都是公務繁忙的人,左右護法和軍師也是大忙人,所以宮裏的大小雜事都歸我管,以後你們叫我財叔就行了,你們五個進了日月宮,就要遵守日月宮的規矩,決不能做出一點對不起日月宮的事,不然的話,哼哼……咱們宮主最恨的就是背叛之人……”財叔說得吐沫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