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月……”阿九一邊輕輕地念出了那幾個字,一邊走到了店鋪的正門之前。
一股淡然的檀木香悠悠地飄了出來,隨後便是悠悠地草木香氣,混合著清淡的草藥味兒。
“藥鋪?”阿九回過頭一臉不可思議地問折卿,但看見折卿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疑惑當中卻莫名其妙生氣一股淡淡的未知的期待。
阿九邁步走進去,隻見屋子十分寬闊,竟比漠荒的議事廳還要打一點,閣樓一共分為上下三層。
三麵牆壁皆擺放著藥櫃,牆壁的空間全部被利用起來,以至於看不見牆體本來的樣子,她大致看了看,發現裝藥的一個個小抽屜上竟然沒有貼藥品名的標簽,但是一位姑娘仍然可以準確找到方子上的每一味草藥的準確位置。
唯有東麵的牆空著,上麵卡了偌大的雕花木樨窗,陽光照射進來,整個房子裏明亮極了,窗下擺著一張大桌子,一位姑娘端坐在那裏寫著什麼方子,認真地入了神。
“心兒,待會兒這幅方子抓好,然後讓小月趕在未時之前送給郭丞相家的公子。”
抓藥的姑娘頭也不抬,隻顧著手裏的事情,回答道一聲:“好,小月去劉宰相家了,等她回來了,我就催催她。”
等那抓藥的姑娘換了一張單子,才發現店裏多了兩個人。
“誒呀,來客人了,墨姐姐!”叫心兒的姑娘吃驚道,隨後將折卿喝阿九引到那張桌子旁,道:“你們坐這兒。”
等阿九和折卿在那兒坐了許久,叫墨姐姐的姑娘才不緊不慢地放下筆抬起頭來。
阿九很看不慣這種行為,她覺得這樣子和之前萬源坊當鋪的老板並沒有什麼區別,即使他認真的寫字,阿九也看著他的筆記嗤之以鼻,心中也不爽起來。
可等那姑娘抬起頭,阿九心中的一瞬間竟忘記了發脾氣。那女子生得桃腮杏麵,麵若桃花,膚如凝脂,氣質自是嫻雅,麵容雖是比那時漠荒來的二位女子差了一些,卻也算得上是傾國傾城之貌。
那女子抱歉地莞爾一笑,阿九心中的冰封渙然消逝,“二位久等了。”
折卿與阿九等了許久,縱使他莞爾一笑,也不想言語。
那女子看她們沒有言語的意思,又道:“看兩位麵色憔悴,想來近日必定顛簸不少。心兒,去泡壺茶來。”
“不必泡茶了,我今日為千月玉髓霜而來。”
“哦……”那女子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又道:“我本該是想到的,還說替公子把把脈,看來是不用了。心兒,去取千月玉髓霜來。”
叫心兒的姑娘聽罷,小跑著蹬蹬蹬地上了樓梯。
不一會兒,一個精致小巧的小盒子就交到了阿九的手中,小盒子模樣倒是十分精致,用雪白的細瓷製成,拿在手裏冰涼冰涼的,各自的表麵用工筆畫了多別致的荷花。
阿九實在想不通,這麼小個盒子能裝下什麼東西,拿在手裏都覺得拿不住。
折卿付了銀子,兩人便離開了。走到門口時,一位梳著雙丫髻,頭戴簪花的女子紅著臉頰氣喘籲籲地跑進來,阿九想想必那就是他們口中的小月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