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撐眼皮,努力不讓自己閉上眼睛,但是無奈身上的血止不住,都快要流幹了一般,此時阿九的臉色已經儼然如同一具死屍了。
她終於再也支撐不住,沉重地悲哀地閉上了眼睛:折卿,對不起,我要食言了……
“唔……”當阿九再次睜開眼睛時,一股強光刺進她的眼睛,如同尖利的針紮一般,她隻得閉上眼睛,讓自己努力慢慢適應。
她知道自己又活過來了,沒有一絲猶豫的。她閉上眼,腦海中回想起逃避綠蘿渡的追殺後,在漠荒的一戶大娘家中醒來的情景,竟和今日這般相似,不過,那時候自己剛剛進入漠荒。而幾日……自己會永遠地離開漠荒嗎?
阿九意識到自己的腦海中想起悲哀之事,不幸之事,直直責怪自己不應該這麼想。於是她再次睜開眼睛……
麵前是一間較為狹窄簡陋的房子,除了一道門,一扇窗,牆上再也沒有任何裝飾物。阿九睡著的床正對著那扇窗戶,窗戶下一張竹椅,一把竹凳,竹椅上隻一隻陶壺,一盞陶杯而已。屋外修竹森森,樹影綽綽。竹椅下坐著一位老人,正研究著麵前的包裹。
“這……謝謝老人家救我一命,不知此是何處?”阿九欲起身下床感謝。
老人見阿九想起來,趕忙上前阻止他,一邊道:“別謝我,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若您心裏不善,又如何救下奄奄一息的我呢。道謝是自然的。隻是我有一事相問,不知老人家知不知道漠荒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阿九連忙問。
“哼,病好了你就給我幹活,幫我修好東邊垮塌了的三間屋子,每日種莊稼,為我挑水洗衣做飯,期限五年,幹不好再加。不然你以為我白救你的?”老頭子吹胡子瞪眼地說著,同時,他慢慢地走到桌子邊,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將一個紙條攥到手心裏。
阿九聽出了他言語中的避重就輕,又急急追問道:“那您有聽說漠現在漠荒情況如何嗎?”
老人回頭看了阿九一眼,隻見她臉色蒼白,神行渙散,雖然是醒來了,但還是未脫離生命危險,他猶豫了片刻,然後攤手道:“漠荒?那是什麼地方?我從來沒聽說過。”
“那……那這裏是哪兒……”
“這裏,這裏當然是清虛山啊!”
阿九無奈道:“我問的不是山的名字,我是說這山在盛國的哪個地方啊!”
“清虛山就是清虛山嘛!這讓我怎麼說得清楚。”老人一副理所當然地樣子。
“……”
“我青竹道人四十年沒出過山了,我不知道啊!”
阿九這才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花白的頭發在頭頂高高地紮成一個丸子,長長的胡須遮住了嘴唇,兩眼倒是慈祥柔和,隻是眼珠子閃著精光,看起來很精明睿智的樣子。腳蹬藏青色厚布鞋,身穿同樣色係的青衫馬褂。看起來是個還真是一個隱士的樣子。
“不知道道人是如何發現我的,我真是感激不盡!”阿九故作激動道,其實隻是想問出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