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單琰再遇,是我始料未及、亦驚恐不安的。
那是深冬,我加班加到深夜才回家,但我沒想到,剛從公司出來就被人一把扯進了樓房之間的死胡同裏。
那人將我的手臂抓的狠勁,半分呼叫的機會都沒留給我,一把捂住我的後腦勺,再一手緊箍住我的身體,溫熱的唇就堵了上來,就在我唇間掃蕩、啃食。
我驚恐交加的掙紮,但卻掙紮,他越殘暴,我提起腳踩他的腳尖,一腳下去,我的嘴皮就被他咬破,血腥味瞬間彌漫了口腔。
他的手往我衣服裏一鑽,讓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我像一條死魚一樣猛睜著眼看他,黑暗中,我看到了一雙深邃、暗淡的瞳孔,陌生而又熟悉,還有他身上散發的那陣淡淡的皂香味,讓我莫名其妙想起多年之前的某位舊識,一個總會讓我在午夜夢醒的男人。
我心裏仿佛有鍋五味湯被掀翻。
這個男人吻技了得,我很快就被他帶著節奏走,剛陷入沉迷,他忽然鬆開我,將我一把摔在牆上,借著晦暗的燈光,我隱約間看到了他的臉,但由於我今天沒戴眼鏡,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長相。
“這位……呃!”
我喉嚨一緊,呼吸隨即被阻斷,但我還是用肺部存留的最後及一點氣,艱難地擠出了一句“鬆手!”
他冷嗬了一身,低音炮的聲線滿帶嘲諷與不屑,“多少年過去了,你這自視清高的破性格還是隻增不減。”
他手上的勁兒越來越大,阻隔了所有進入我體內的空氣,我很快就感覺到肺部缺氧,眼花繚亂,我死死抓住那隻扼住我喉嚨的手,肺部灼熱無比,仿佛被點亮了火,越燒越旺。
僵持了數十秒左右,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跟這個世界揮手說拜拜的時候,那人突然鬆手,反手捏住我的頜骨,力度霸道無比,再使幾分就足可以將我捏的頜骨錯位。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內心惶恐,咬牙切齒,“放開我!”
“求人的姿勢,要放低!”
他輕笑了一聲,笑聲裏是厭煩和不屑。
一臉不斷往前湊,那一刻,近出的路燈忽然一亮,我借著暗淡的燈光看到了一張與單琰極其相似的臉龐。
他麵部輪廓分明,眉頭緊擰,深邃的眼眸裏含雜著滔天的怒火,頂著一頭簡短的黑發,身上穿的是西裝,裏麵的襯衣被解開了兩顆扣子。
再聽見熟悉悅耳的聲音,我猛然僵住。
不可能的吧?!
單琰在七年前就被我動用葉家的勢力圍剿了,這輩子很難再有反身的機會。
七年前,他是某家醫院的院長,我去體檢時不小心遇見了他,隻一眼,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個男人,那時候我是被父母寵上天的小公主,天不怕,地不怕,酷愛任性妄為。
我日常跟蹤他,想方設法跟他認識,要到了聯係方式,後來,一時頭腦發熱,給他下了藥,霸王硬上弓。
他的責任心極度強悍,沒一個月我們就領證結婚,三個月不到,他揭穿了我下藥的事實,跟我鬧掰,冷戰,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