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被江毅彬這樣疑問,頭腦裏一聲驚雷炸開了,變得有些不知所措,與她先前幹練內斂完全相反。
“釋微說你喜歡我,你當著她的麵告訴她你喜歡我麼?”江毅彬繼續說。
盛夏看著江毅彬足足愣了幾秒鍾,又轉過頭看了看釋微她明白了,江毅彬是在釋微那裏受了傷來找她做出氣筒,於是盛夏扯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恢複了自己職場上幹練的一麵說:“不喜歡,至少現在不了。”
“你聽到了嗎?微!”江毅彬回過頭看著釋微問。
釋微沒有理會江毅彬,而是看著盛夏,她看到了盛夏眼裏閃過的痛楚,她有些懊惱她似乎無意中傷害了盛夏。
盛夏端起桌子上的咖啡一飲而盡,然後用疏離的客氣的語氣說:“江總監,為了預祝我們合作愉快,這咖啡我請了,我公司裏還有事情等著我,就先走一步了,告辭。”說完盛夏快步離開西餐廳,她不敢多做停留,怕自己會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所以一出西餐廳沒有走幾步盛夏突然狂奔了起來,她想責怪卻責怪不了任何人,怪不了釋微,怪不了江毅彬,隻能怪她自己為何如此的管不住自己的心,給了別人一次又一次傷害自己的權利。
“江毅彬,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傷了她?”釋微看著盛夏的一切,她感同身受所以在盛夏離開餐廳的那一刻,釋微再也忍不住大聲責怪起江毅彬來。
江毅彬看著釋微有些激動的樣子,他瞪著她問:“你說我這樣會傷她那你呢?你有沒有想過你傷我有多深?”
“我……”釋微被江毅彬問的無話可回答。
江毅彬看著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吐了一口氣,終於平靜了些:“釋微。”
“恩?”釋微抬頭一臉詫異的看著上一秒還怒氣蔓延的江毅彬在這一刻卻異常的平靜。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男朋友?”江毅彬把自己隱在沙發的陰影裏。
“我……”釋微遲疑了。
江毅彬歎了口氣說:“算了,你不用說了。”
“毅彬……”釋微看著江毅彬樣子,心裏冒出一些不安。
“我還有事先走了,我們之間你想好再來找我。”江毅彬突然站起來,扔下這麼一句話後,轉身走人。
釋微一人呆呆的坐著,看著咖啡一點一點的變涼,然後白天慢慢的變成黑夜,最後西餐廳的服務員頻頻看著她,等著她離開好打烊。
可是釋微發呆發得太認真了,一點都沒有留意到餐廳服務員的隱喻的暗示,依舊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後來終於有一個服務員忍受不了了,她走向前來對釋微說:“這位小姐,我們要打烊了,您看……”
“額,不好意思,我這就走。”釋微如夢初醒,連忙拿起錢包離開了。
離開西餐廳後,釋微遊蕩在街上不知道該不該回去陸子昊家,回去如果遇見陸子昊怎麼辦?不回去證件行李什麼的都在陸子昊家裏,她連住酒店都不可以,釋微突然好像笑,在C城她就是這樣的可笑,和家人一牆之隔卻得不到親情,愛的人近在眼前卻得不到愛情,就連江毅彬,那個在她心裏介乎在戀人與家人之間的特別的存在,在C城似乎也關係破裂了。
釋微漫無目的的走,結果還是走回了她家,釋微隔著圍欄看著那個噴水池占據了她曾今的花園,釋微突然做了個大膽的舉動,爬過了護欄走到噴水池旁,緩慢的圍著噴水池走了一圈,然後正想靠著噴水池坐下的時候,看到牆角邊有一株葉子微微泛黃的子持蓮華,釋微著了魔似的被那株子持蓮華吸引著目無旁騖的走了過去。
釋微心疼的撫摸這有些幹枯泛黃的葉子,心想它是多麼的艱難的才能自生自滅的生長到了今天,釋微走到噴水池旁從水池裏掬捧起一捧水淋濕那一株幹枯的子持蓮華。
淋完水,釋微本來想離開的,可是走了兩步又折回去徒手把它挖了出來,粗糙的泥沙進入到她的指甲裏弄得她十指都痛了,她還是堅持繼續一點一點的挖著,因為這株子持蓮華在這裏生長了幾年,根已經深入泥土,釋微又不願意弄斷它根部,所以就慢慢的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挖著,毫不在乎自己的手指已經損傷。
“大晚上的你還真有閑情逸致。”釋微正在專心的挖著子持蓮華,陸子昊的聲音卻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