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微看見她口齒清晰,仍就可以記得清釋蘭說過的話,她知道鍾麗萍的病因全部都在心裏,隻有釋蘭能夠醫治好她,畢竟心病還需要心藥醫,想到這裏她知道她幫不了鍾麗萍什麼,於是就開口說:“這位太太我不知道也不認識你口中的蘭蘭,而且我也不認識你,請你放手,我和我未婚夫還有事情。”
“未婚夫?蘭蘭,我的蘭蘭。”鍾麗萍看了看釋微,然後仰麵大哭,後麵的護士還有劉媽連忙上來勸解她。
她充耳不聞,隻是愣愣的看著釋微,喃喃自語的說:“為什麼我的蘭蘭不認我了,就算不要子昊了也不能不要媽媽啊!蘭蘭,我的蘭蘭。”
釋微看著鍾麗萍在護士和劉媽的拉扯之中越哭越厲害,就像一個失去心愛的玩具要奮力去找回來的小孩子一樣,釋微別過頭對江毅彬說:“毅彬,我,我們走。”
“好!”江毅彬擁著釋微往外走去,走出醫院,劉媽卻追了上來,隔著老遠的距離就喊:“微微,微微等等劉媽。”
釋微頓了頓腳步,看著江毅彬說:“毅彬,要不你先去取車,我就跟她聊兩句。”
“恩。”江毅彬擔憂的看了釋微一眼,最後還是決定把空間留給她和劉媽。
“微微。”劉媽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粗喘著。
“劉媽,好久不見。”釋微衝著劉媽微笑了一下。
“微微,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孩子在外麵吃了不少苦頭吧!你也離開得夠久了該回來了。”劉媽上前一步,握住釋微的手,一臉慈愛的看著釋微。
釋微的臉部神經在這一霎那全部都不受控製的僵硬了起來,釋微想擠出一個笑容也做不到,於是隻能幹看著劉媽,想想以前估計家裏也就隻有劉媽知道她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也隻有劉媽會在她抽完幹細胞給釋蘭,或者生病的時候為她煲點湯,這點好她記著。
釋微回握住劉媽的手說:“劉媽,我現在挺好的,你不是也看到我未婚夫對我有多照顧,所以劉媽你不用擔心。”
“是,我看到了,長得一表人才,看起來也疼你,你過得好劉媽也跟著開心,但是微微,你能不能抽空多回來看看太太,還有先生,畢竟他們都老了,身邊也沒有一兒半女的,也怪可憐的。”劉媽苦口婆心的勸說釋微。
釋微搖了搖頭說:“劉媽,他們需要的一直都是釋蘭,他們想要的是釋蘭那樣的女兒,而我永遠也變不成釋蘭。”
“微微,畢竟血濃於水,你和蘭蘭不都是先生和太太的孩子,何必那麼較真。”劉媽繼續開解釋微,釋微卻依舊搖搖頭,她再怎麼不較真也不代表真的可以毫不在乎自己完全被別人當成別人,即使是當成自己的姐姐也不行,她就是她為什麼要當別人的替代品?
“劉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下次有空我再來看你。”釋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劉媽說。
“微微,你要是不會回家以後也鐵定不會回來看我的。”劉媽依舊拉著釋微的手不放,她沒有這麼輕易的被釋微給忽悠到,她看著釋微長大怎麼可能不知道釋微骨子裏的倔強?
“我,劉媽……”釋微聽劉媽這樣說無法反駁,確實剛才的隻是她嘴上說的推脫的話,她確實沒有想過去實現,所以當劉媽心裏如明鏡一樣的看穿了她的心思的時候,她真的無言以對。
“劉,劉媽,我真的有事要走了,下,下次……有機會再見吧!”釋微紅著眼不知道要怎麼跟劉媽說,於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就要離開。
“微微,微微,你真的不回來?太太好可憐,每天就盼著身邊有個女兒,自從見到你之後,每天都吵著要見你,見不到你又哭又鬧好不容易好一點的病情又因為想你而加重了,先生也好可憐,守著太太又不能做什麼隻能幹著急,這些年他的白發比之前多了很多,看起來人也很蒼老,微微,你也該回來了。”劉媽心怕釋微跑走了一樣,她雙手一直緊緊的攥住釋微的手不放。
釋微聽了眼淚再也忍不住流淚了,她閉著眼用帶著哽咽的聲音輕聲對著劉媽說:“劉媽,我,他們需要的從來就不是我,不是……”釋微說的每字每句似乎都是從心裏狠狠的劃過一道傷口後再由口中說出來,仿佛字字句句都帶著傷痛還有淋淋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