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看著龍舞晶亮的眸子,無奈地叫了聲‘母皇’。
——那日,她把那個‘母皇’叫出來一是為了良皇貴君:那是對他沒有像其他妃嬪一樣給她鳳夙虞爹爹難堪的回報,也是為了龍夜瀾;而是因為她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該學會叫‘母皇’了——她可不認為如果她一直叫不出來,龍舞還會有那麼好的耐心、還會如現在般喜歡自己。
卻哪裏知道那才是麻煩的開始:從那之後,龍舞每天早朝之前都必然跑到蒼藍宮,定要鳳九歌叫了聲‘母皇’才會心滿意足地去上早朝,否則就整個人賴在了蒼藍宮不走了,十足的昏君樣……
對此,鳳九歌除了無語還是無語:這個“陰沉”的女皇,怎麼到了自己麵前就那麼像個孩子?如果龍舞繼續那樣天還沒亮就來蒼藍宮報道,天黑了才出蒼藍宮的話,鳳九歌還真擔心她爹爹的閨譽啊、還有她自己的睡眠:每次她做完她在黑夜掩飾下才能做的事才睡下沒多久以後,龍舞就來擾她清夢了。
托龍舞的福,鳳九歌現在白天醒的時間更少了,不過,反正到那時為止,她也不用擔心她的爹爹被人算計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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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日,鳳九歌又被周身氣場的改變而驚醒了,睜開了睡意朦朧的眼睛,不出意料地又看見了龍舞笑得燦爛得有些欠扁的臉。
當然,龍舞笑得那麼燦爛也不是沒有理由的:每次她來的時候,鳳九歌就會感覺到自己的到來似的睜開眼。
而每當看到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看著自己的時候,龍舞心情就會特別好——那種感覺,是即使在自己那個同樣有著琥珀色眼睛的女兒身上也沒感覺到過的。
隻是,開心的同時,龍舞仍有憂慮:安安和夙的感情是不是太好了點?深到……她以後要對白家下手的時候都不得不考慮到安安……不行,她絕對不可以讓這樣的情況出現,更不能失去安安對自己的喜愛!否則,這幽龍、這天下……
不過,十幾天前發生的事情倒是給了她啟示……
好在現在安安還小,把安安從夙身邊帶走,自己撫養的話,就可以讓安安把對夙的感情淡忘而對自己更親近了吧?
想到這裏,龍舞勾唇,似有深意又似了無意義地一笑。
鳳九歌注意到那個笑容卻是心裏發涼:這個女皇,又在算計著什麼了?前段時間的相處,都幾乎讓鳳九歌快要相信龍舞對自己隻是真心的喜愛罷了,僅僅如此而已……看來,自己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啊!
於是乎,鳳九歌改變了對白家眾男的策略:她爹的能力她已經看到了,不需要再把關係搞得那麼僵,而懷柔政策、掩其利芒才是自己的貫用手段,不是嗎?
她現在必須先解決了‘後院’問題,才有精力和龍舞的男人鬥、和龍舞鬥。
於是,在眾人的驚訝之中,鳳九歌對著白翔天的眾側君、小侍們從‘二爹’一直叫到了‘十一爹’,每叫一個人都停頓一下,然後再用她那雙純真掩飾下的眼睛仔細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表情。
不過,還好十個裏麵有九個都隻是有點小心機卻還算樸實的人,都用著感動、後悔而又自慚形穢的表情看著鳳夙虞,和一種意外又欣喜的表情看著鳳九歌;
隻有一個人,用驚異的神色更為震驚的鳳夙虞之後,又看了看“滿眼純淨”的鳳九歌,閃過一瞬的深思……
這個人,鳳九歌口中所謂的‘十一爹’,一直以來,九歌對他的印象可以用八個字來概括:安分守己、隨波逐流——看來這個人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能讓鳳九歌看不出深淺的人不多,而能夠用他自己的表象騙過鳳九歌的人就更是鳳毛麟角了!
——別看鳳九歌整天隻會吃喝拉撒睡、演戲,可是到現在為止,她接觸過的人都被她仔細觀察過、評定過了,而她的判斷九成九的都沒有出錯過,而今卻判斷失誤了,看來,如果不是因為今日的‘叫爹事件’發生得太突然,那個‘十一爹’也不會露出這種小破綻吧?
那麼,他也快要有所行動了吧——他那個眼神預示了這個訊息。
“苗苗!”鳳九歌在心裏喊了一聲。
“喵~”苗苗滿足而又懶洋洋地叫了一聲。
“哼,最近日子過得太舒坦了啊?”否則苗苗的第一句話絕對是‘主人’,而不是‘喵’。
不過,這也證明了龍夜瀾那兒無事了,和鳳九歌估計得差不多,哼了一聲以後,鳳九歌又繼續道:“回來,去守著這個叫‘花飛’的男人,帶上半年期的‘迷蝶散’”
迷蝶散是一種用於追蹤的藥粉,藥效一個月到終生不等,最好的迷蝶散永久性有效,隻要沾上,不得到解藥的話,那種幾乎無味的味道永遠都去不掉,隻要願意,鳳九歌隨時可以找到那個被下了迷蝶散的人。
至於鳳九歌讓苗苗帶上迷蝶散的原因……也許是一貫的謹慎使然吧——她曾經同時做過十幾個國家的間諜,無間道這個東西是她最擅長的,而如果‘花飛’亦是同時為幾個人做事的話,苗苗追到了一方勢力就弄丟了另外幾方人馬了;如果他不是多麵間諜的話,她亦不會弄丟了那個和花飛接頭的人,隻是,要找到接頭人的主人可能會有點麻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