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他擔憂地看著她。她沒有反應,仍看著那裏。
他一個箭步過去,啪地一聲,關掉了電視。走到她麵前,握著她的雙臂:“他已經死了,孟紹南已經槍決了……聽到了嗎?他已經死了……從此以後,這個世上,將不會再有孟紹南這個人,不會再有了……”
他朝著她怒吼,他以為她對著孟紹南說出那些話,她已經接受了那樣的事實,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她隻是在順著孟紹南的意思做,隻是讓他走得安心,而她自己,並沒有走出陰影。
如風眼裏的瞳孔慢慢縮小 ……縮小,最後,定在了左泓淨的臉上。
她呆愣愣地看著他,然後,淚撲簌簌,一個勁往下掉。
“如風……如風……”他摟緊她,“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他能看見我嗎?”她悠悠說著,“他能看見我,對嗎?”
他猝然放開她,眼在她臉上搜尋,而她卻輕輕綻開笑:“他能看到我,他會一直在我身邊……我不哭……”她悠遠的眼神潔淨透明,看向他,“我不哭,以後,我都不會再哭,他會心疼的……”
她站起身:“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外麵吃早點吧。”她落下話,轉身進入房間。
身後,左泓淨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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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公寓的時候,樓下站著一個人——司任。
如風並不驚訝,她大致了解司任回國的目的。孟紹南讓她回家,他對她說,死並不好看。她知道,他肯定也不希望她去替他料理後事,而他最親近的好兄弟,一起生死與共的好兄弟,雖然沒有被判極刑,卻也都被判了八年的牢。
“如風?”司任走向她。看到她一副堅強的樣子,他的心裏也坦然下來,沒有過多的話說,也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但有些事,雖然殘忍,卻不得不說。
“兩天後,孟下葬,在城西墓園……”他沒有再說下去,他相信她已經明白他的意思,去不去,隻有看她自己了。
如風始終沒有說話,低著頭,斂著眼瞼,看著地麵。
臨走的時候,他拍了拍她的肩:“不要太傷心,我想,他最最希望的,是看到你每天的笑靨。”
司任轉身走的時候,如風抬頭:“謝謝……”,目送他坐入車子,遠走。
車子裏還坐著一個人,但如風並沒有見過。
蒼穆眯著眼,一直盯著車窗外那個身影瞧著,她就是夜狼的女人?不一般哪。
他扯起嘴角,做夜狼的女人,還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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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風到達公司的時候,剛好趕上上班時間。
公司裏的人看到她的出現時,無不驚訝出聲。但也還是禮貌得打著招呼。
一到辦公室,黃培明就過來了。
“尹總早。”
“黃律師,有事嗎?”
“哦,是這樣的……”黃培明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將手裏的文件拿到她麵前,“這是孟總生前住的別墅,他已經將它過戶到您的名下,請您簽字接收……”
黃培明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將手裏的文件拿到她麵前,“這是孟總生前住的別墅,他已經將它過戶到您的名下,請您簽字接收……”
他不太響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內,一字一句,卻清晰異常。
如風看著麵前的文件,上麵有他的親筆簽名,那剛勁有力的筆跡,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尹總,請您簽字……”黃培明看著她,輕輕提醒。
拿起筆,手卻在顫抖,深呼吸再深呼吸,還是簽了下自己的名字。
“這是別墅的鑰匙,這是房產證,尹總您收好……”黃培明將另一份文件放在如風麵前,“沒有其它事,我先出去了。”
“嗯。”如風輕輕應著,從檔案袋裏拿出鑰匙,手指撫上,冰涼的感覺霎時直擊心底。
你把什麼都留給了我,我拿什麼來給你?
抓起鑰匙,跟秘書打了聲招呼,取消了今天所有的會議,叫上司機小張,驅車到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