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的淚早已傾泄而下,看著他慢慢移動腳步,一步一步向外麵走去。如風心痛的無以複加。
“孟紹南……”她看著他,叫喊出聲。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給了我希望,又讓我再次的失望?我又怎麼能,當你從來沒有出現過,我怎麼能,當你死了?
“孟紹南……你想讓我死嗎?”她顫抖著聲音說道。是的,如果他再離開她一次,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存活下去。
他的背脊瞬間僵硬。不,不……如風,怎麼可以?
左泓淨看著如風的淚眼,他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等了六年,他整整等了六年,卻等來了如此的結果,真是令人可笑,太令人可笑了……
“嗬……”他輕笑出聲,“如風,六年的守望,難道在你心裏,真的沒有我一點點的位置嗎?”
孟紹南轉頭看著她。她應該說不,有的。可是,他卻又是如此希望她說沒有。
如風的喉頭哽住,望著他,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左泓淨笑了,妖嬈地笑,他的聲音輕輕地,傳過每一個人的耳朵。
“難道你忘了南南了嗎?”
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除了孟紹南。他悲哀的笑笑,是,她怎麼可能會說沒有,如果沒有,他們又怎麼會有南南。他不再留戀什麼,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如風看著左泓淨,他說什麼?他在說什麼?如風一下子懵住,看到孟紹南大步朝外走的步伐,心裏一下子慌亂起來。
似乎要來不及,一切都要來不及,她看著那個離她越來越遠的身影,不再說什麼,她跨步追了上去。
而左泓淨,卻一把死死摟住了她:“如風……不要……”
“放開我……你放開我……”如風掙紮著。
手術室的門一下打開。所有的掙紮,所有的腳步也在一瞬間停止。
“誰是孩子的家長?孩子失血過多,需要輸血……”醫生麵無表情地對著門外一大幫人說著。
“我是……”左泓淨放開了如風,走到醫生麵前。
“孩子的血型很特殊,我們醫院血庫沒有過多的這種血型,所以你們哪位和孩子血型一樣?”
左泓淨和如風麵麵相覷。
“孩子是什麼血型?”雲淨看著醫生問道。
“AB型RH陰性。我們一般人的都是RH陽性,所以血庫裏沒有過多匹配的血源。”醫生一麵說著,又一麵看著如風和左泓淨。
“你們誰是RH陰性?”
如雨和雲淨都望向他們倆。而如風和左泓淨卻隻是幹愣著。
“你們誰是RH陰性的?孩子的生命可耽擱不得……”醫生看著麵前的倆人,話語裏略帶責備。
“我是……”身後,響起低沉的聲音,“我是AB型RH陰性。”
所有的人都轉頭,看向那個應該已經走出去的人。
孟紹南一臉冷然地站在他們之後,眼透過所有人,看向如風。
醫生呆了下,忙說道:“好……你隨我來……”轉身向前走去,邊走還邊嘀咕,“真是的,誰是孩子的父親都搞不清。”
孟紹南深深看了眼如風,沒再說話,轉身隨著醫生而去。
等待是漫長的,所有的人都看著那紅色的燈,期待著它的熄滅。
終於,燈滅了。
從手術室魚貫走出一列醫生。主刀醫生拿下口罩,對著門外的一群人說道:“手術很成功,不過還需要再觀察兩天,也幸虧了孩子的父親輸血給她,要不然,這小命還真是難保……”醫生笑吟吟地看著他們說。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如雨和雲淨一個勁地道謝。隻剩左泓淨和如風呆呆站在那裏。
“那個,請問……獻血的人呢?”如風望著轉身而去的醫生問道。
“在觀察室裏休息……”醫生轉身對著她說道。
如風沒在想什麼,朝著觀察室而去。
左泓淨看著飛奔而去的身影,頹然跌坐入椅子。
守候了六年,他還是守得一場空。如風,如風……真狠的心,真狠的心……
雲淨和如雨看著左泓淨,一時之間並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呆呆站在那裏,手足無措。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她不愛你,即使她勉強和你在一起,那也不會幸福……長痛不如短痛,我想……如果你真正愛她,你也希望她能找到真正屬於她的幸福,不是嗎?”應樂兒站在左泓淨麵前,看著他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