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池正新率先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和背後的鄒紹閑被綁在一個黑乎乎的屋子裏。池正新可以判斷得出來這不是天黑,而是人為地把屋子弄得這麼暗。
“紹閑,醒醒。”池正新的手在背後很快找到鄒紹閑的手,開始撓他的手心。實際上疼痛能夠使鄒紹閑醒得更快,但是池正新還是下不去手。
過了一分鍾,鄒紹閑終於醒了,“阿新!”
“我在這裏,你的背後。”池正新緊緊靠著鄒紹閑,“不要害怕,你感覺到我的體溫了嗎?”
鄒紹閑覺得自己很是沒用,池正新是當著自己的麵被人打昏的,“對不起,我沒有能力保護你。”
“說什麼傻話?誰規定你是一定要保護我的?”池正新說道,“當時我的腦袋嗡嗡直響,所以連我都沒有預知到危險的發生,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又該怎麼保護我?”
“早知道小時候就和你們一起練武了。”鄒紹閑問道,“你覺得這是魏獻派來的人嗎?”
池正新想到顧成溪說的辦法是讓自己打昏鄒紹閑,由此推斷,這真的可能是魏獻派來的人。
“應該是魏獻的人,我們囚禁了他的長孫女,他急了,也隻能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池正新推測,“我們這幾個人裏麵,隻有你、小雨和成溪是絲毫功夫都不會的,所以魏獻很有可能把綁架的目標放在你們三個人的身上,而我應該隻是魏獻的意外收獲。”
鄒紹閑很是內疚,“連累你了。”
池正新說道,“我心甘情願。”
“對不起,今天早上我不該逃避。”鄒紹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淩晨時刻已經決定要為了池正新戰勝那個噩夢,但是當所有的人都在提醒他今天是什麼日子的時候,他就退縮了,害怕了,恐懼到不行。
池正新說道,“你需要道歉的原因不是你逃避了,而是你在逃避的時候忘了和我一起逃。不管你是選擇抗爭還是逃跑,都請不要忘了我。”
鄒紹閑握住池正新的手,“我明白了,你願意和我一起共進退。是我想得太多,以為你會瞧不起我的懦弱。”
池正新向後仰,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放在鄒紹閑的身上,“你看,我也有精疲力竭的時候,我也會需要一個後背支撐我。你會一直都在的,是吧?”
“嗯,我一直都在。”
“咳咳。”黑暗的屋子裏突然傳來一個人的咳嗽聲。
池正新循著聲音的來源問道,“二少爺?”
“是我。”孟哲榆說道,“愛情真的讓人衝昏頭腦,這麼長時間,你都沒有聽到這個屋子裏還有另外兩個人的呼吸聲嗎?”
池正新立即屏神凝息,還真的聽到孟哲榆的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呼吸聲,“是詹燁修詹少爺嗎?”
“是我。”詹燁修說道,“這次魏獻那個老狐狸怕是有大動靜了,連我們兩個人都被他抓來了。”
如果剛才池正新和鄒紹閑還在心裏存著一絲的懷疑,覺得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孟晉揚和顧成溪為了鄒紹閑的噩夢而想出來的方法,那麼現在他們就不得不相信自己是真的被魏獻綁架了。
但池正新還是有些懷疑,“詹少爺為什麼這麼容易就被抓來了?”
詹燁修說道,“還能為什麼?大概是和你一樣的原因,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所以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孟哲榆很不高興,“你這個意思是在怪我了?我早就說過,如果你堅持不下去的話可以離開,我又沒有強求你留在我的身邊!反正魏獻隻是針對孟家的人,隻要你離我遠遠的,你就很安全!對不起,我連累你了!”
“我哪有這個意思?”詹燁修學剛才池正新的話,“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滾!”孟哲榆吼道,“拿開你的手,不要碰我!”
“好好好,你不要生氣。”詹燁修的語氣很是討好,但是對孟哲榆來說卻沒用。
孟哲榆說道,“我早就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不過如此,一旦麵臨著危險,你就做好了和我各自飛的準備!”
詹燁修也煩了,“那好吧,如果今天我為了你死在這裏,你就會相信我對你是真的了!而不是一味地還在想著那個你永遠都得不到的顧成溪!”
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無人說話。
兩個人激烈的爭吵使池正新和鄒紹閑徹底相信了他們現在危險的處境。
看著周圍黑乎乎的一片,鄒紹閑甚至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死亡正在靠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