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帶著一大批人去了C.A.旗下的酒店吃飯,然後又被張羅著去KTV唱歌,不過這些單想也不用想當然是司老板買了。這樣看來司宿遷和家裏的關係也沒有很壞嘛,按常理來說司母的性格應該把他轟出酒店的門,結果他還是大搖大擺走進來了。
說是值得可喜可賀的大事,身為主角的司宿遷貌似全程說話不超過五句,用餐也是一個人清雅自在地在一旁切牛排,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
司宿遷不喜歡參加群體活動,關念並不知道。
剛進KTV包廂沒多久,大家就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撇開不懷好意的搭訕,關念撐著個下巴,隻顧盯著司先生的美顏神遊海外。
一道機械的鈴聲生生打醒了她的幻想。
“喂。”司宿遷接起電話,似乎頭疼得揉了揉太陽穴,看來電話那邊應該是個很讓他傷腦筋的人。
“宿遷哥——”
質量再好的聽筒,也攔不住這甜膩膩的呼喊。
在場的所有人不由得呼吸一滯。
電話那邊,是……是個男聲啊。
大家搶著點歌的節奏瞬間默契的停了。
不過,司宿遷全然沒感受到周圍人神色各異盯著他的眼神,“怎麼了?”
“還問人家怎麼了,怎麼又拋下我啦。”
聽到對方刻意變得膩歪的強調,司宿遷漂亮的眉峰頓起,這小子,又想搞什麼鬼名堂。
那一頭的司紀明也很委屈,明明是那老奸商說今晚要和他談合約的,卻又冷冰冰拋個電話過來說要去聚餐。聽說司宿遷那個沒良心的哥,斷袖之癖的謠言傳的正歡,那正好,他就推他老哥一把。
念此,司紀明同為深灰的瞳仁裏燃起了複仇的小火焰。
“我說過公司有聚餐啊。”司宿遷唇邊的弧度很是無奈,在旁人看來卻是萬般寵溺的意味。
司紀明百般聊賴地逗著懷裏的貓,明明麵無表情,蹦出來的話卻是委屈巴巴的:“我不管,你要來陪人家嘛。”
啪啪啪,下一屆奧斯卡最佳男演員頒給這對戲精兄弟。
“別鬧。”司宿遷“溫柔”地嗬斥,沒人捕捉他轉瞬即逝的白眼。
陪陪陪,陪個大頭鬼啊。
整天閑的沒事幹騷擾他,下次要讓C.A.的人多給他布置點工作。
也不管對方劈裏啪啦的抱怨,司宿遷沉聲“嗯”了幾句就應付過去。瀟灑地掛斷電話,他忍住了想要低聲咒罵的衝動,卻發現舉著杯子的關念傻愣愣地看著他,四周人的表情也都格外深意。
司宿遷眯起了眼,眼底墨色流轉,想去考量其中的蹊蹺。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關念豎起耳朵聽電話內容的時候,差點哭爹喊娘了。這通電話,在有關司先生是gay的傳聞上邊,重重地加了個“實錘”。忽而串聯起前幾日同事說司先生帶喜歡的男人回家才被趕出來的事,再聯想到,被逼無奈的司先生金屋藏嬌,因此備受冷落的傲嬌受便生氣了,然後便是奪命連環call……
而且說話的時候,司先生分明是有笑的啊!
多寵溺啊!多甜蜜啊!羨煞旁人!
此處司先生膝蓋中箭躺槍。
嗚嗚,沒想到她關念的攻略計劃還沒開始,就要失敗了。沒關係!有一種偉大的愛叫做放手,還是,祝福他和他愛的男人攜手同行,相濡以沫,白頭到老……關念的內心正排演著一出情深意切的戲碼,末了,情緒激動地一握拳。
倒下一杯酒,司宿遷投足清貴,舉杯都是恰到好處的高度,開口道:“最近開發工作很緊,辛苦了。”
酒杯和那雙修長有力的手,就停在關念的正對麵。
一秒,兩秒,三秒……
反應過來的關念做了個口型“我?”,再指了指自己。
不是吧,敬她的酒?
因為訝異而唇齒微張,殷紅下露出雪白兩尖,瞧見她的俏皮模樣,司宿遷默不作聲,隻是依舊注視著她。
傳達的訊息顯而易見……當然是你!
清脆碰杯,嘴上笑道“不辛苦不辛苦”,關念將紅酒一飲而盡,心底早已淚牛滿麵。
真是苦酒入喉心作痛,司先生啊司先生,這樣要我今後以何顏麵再來麵對您啊!
眼前人心思顯然在別處,司宿遷含笑的眸子裏掩下的疑惑更深,關念那張皺到一塊兒的苦瓜臉,想讓人不看出她苦逼的情緒都難。
難道……是她知道了?
一向縝密的心思忽然變得有些雜亂,司宿遷整理著一條條線索,卻見關念嬌俏的身影向門外走。
不難發現她往日彎彎的霧眉染上幾絲頹然,在大家唱著《死了都要愛》正歡的時候,司宿遷悶聲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