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醒來發現自己在陌生的Kingsize大床上,關念的內心是崩潰的。
當醒來第二眼看到的就是司先生的笑臉時,崩潰指數翻一千萬倍。
她一定是在做夢!
於是關念忐忑地閉上眼,佯裝鎮定。
偷偷將手滑至大腿,似乎淤青了一大塊,戳了戳,還挺疼。
——不是夢!
關念猛地睜開眼。
“司太太,早上好。”
微啞纏綿,渾身像是電流竄過。
司宿遷一張放大版的臉擺在眼前。
含笑的灰眸溫潤似水,她總覺得裏邊閃著陰謀的光。
“?!”
幹嘛這麼叫她?
她又覺得自己在做夢了,做的還是春夢。
下一秒就被打回冰冷的現實。
司宿遷笑吟吟地盯著她,那雙令人驚心的灰眸裏是了然嘲弄。
“因為我要感謝你,昨天給我‘生’了個兒子出來。”
盡管司宿遷笑得很純良,可她還是可以感受得到他在咬牙切齒,眼神都快把她給盯穿了。
生生生生兒子?
關念瞪圓了眼,咕咚咽了咽口水。
身體的某些地方確實有些酸痛,反應過來的關念,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
天!
抬眸,是笑容如沐春風、衣冠楚楚的某人,她感覺她的耳朵像火車一樣狂冒熱氣。
他和她不會……
不會吧,沒道理啊。
要是她借酒壯膽非禮了司宿遷,他不是應該把她從窗戶丟出去的嗎?
她又是怎麼出現在司宿遷家的啊?
昨天聚餐他明明不在啊。
一、一個晚上就可以生兒子的嗎?
那司先生真的是哪方麵能力都不錯哈。
關念迷糊著眼,水汪汪的望著司宿遷想入非非,下一秒就被他無情地一把攥住下巴。
“給你十秒,你最好解釋清楚你昨天說我有兒子是怎麼回事。”
“……?”
她說了他有兒子?
關念又羞又惱,她昨天到底還說了什麼混賬話?
不會還抓著他嚶嚶哭了吧。
“就是……那個……”關小姐打算打個哈哈就過去了,可司先生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指間的力度漸深,司宿遷神情從容淡雅,氣場卻是不容抗拒:“說。”
關念舉雙手投降:“好好好,我說說說!”
司宿遷收回手,改為悠然地撐在她的身側,變得揶揄的眼神,示意她可以開始發言了。
“就是昨兒我去商場買菜,不知道買什麼牌子的麵……”
“說重點。”
“後來我就問導購員……”
“說、重、點。”某人的額頭已經掛上了一排黑線。
“我就看到……你和妻子兒子站在一起啊!”
眼前再次重放那個戳心窩的畫麵,關念癟了癟嘴,低垂的睫在晨光映襯下,別樣靈動。
頭頂傳來清脆的笑聲,末了還捎著低低的鼻音,甚是可愛。
他笑個啥呀?
關念懵懵地看向司宿遷。
一個大掌過來,落下來卻是極輕的,司宿遷修長的手覆在頭頂,懲罰性地將她的腦袋晃了幾個圈。
“有時候真想請科學院的人來研究你腦袋是什麼構造。”
關小姐的聯想能力,實在是不得不讓人佩服。
司宿遷如玉的手指半攏,替她梳好了墜下的碎發,關念怔怔抬頭望向他,揉亂的頭發任他折騰。
“沒有兒子,她不是我的妻子。”
司宿遷好整以暇地理了理領口,轉身便走。
關念“噢”了一句,上一秒是惘然欣喜,下一秒便陷入失落。
或許是他很重要的人?
他並未正麵回答那女人和孩子是誰,也沒有排除妻子以外的其他可能。
他總是讓人覺得,裏裏外外,都是難以望徹的秘密。
原本以為司宿遷已經離開了,關念踏上拖鞋,卻發現他還立在原地。
司宿遷微微側身,風致清雅,筆直地佇立在門前。
“也不會是我的妻子。”
哢,門被輕輕合上,緩慢漾開的淡淡歡喜,隨著卷起白紗簾的微風,在她的心上撲棱敲打。
關念心情好得想要早起去外麵做個廣播體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