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傅澧躍上一堵牆頭衝著往這飛奔過來的魏雲歌迎去。
“師兄?”她看見傅澧後又轉頭望了望他後麵,“連洵呢?”
傅澧淡淡說道:“我讓他先回去了。”然後擔憂用眼睛仔細檢查了一遍魏雲歌,“你沒什麼事吧?”
魏雲歌沒有察覺到他輕微的變化,踏著月光下淺薄的空氣甩開後麵的追兵,“沒事,我們也快回去吧。”
風襲過,撕破的空氣流“嚓”的裂開,兩個人逐漸消失在漫漫長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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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喔~”魏雲歌頂著一對熊貓眼伸展著手臂彎著細腰大大的打了個哈欠。
由於昨晚太過賣力,情緒起伏太大,受到的驚嚇也不多,導致她一覺睡到大中午,身體難免有些酸澀,唉,年紀大了就是不中用。
傅澧、連洵坐在客棧大廳的方桌上,看到她不顧形象的舉止,一個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個則盯著她聲色不改。
魏雲歌不在意的跨腿坐下,一隻手撐著下巴一副眩然欲睡的模樣。
“既然這裏沒有下落,我們也不用呆太久了,還是繼續趕路吧。”說話的自然是傅澧,他一直將師傅的話奉為尺度,以師為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尊師敬長的好孩子。可是他不知道,後來某一個時刻,他會因為這樣的偏執失去這一生最不願失去的東西,終其一生沉浸在悔恨裏。
“安啦安啦,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就再多呆幾天吧。”魏雲歌懶懶說道,說白了她就是想多樂嗬幾天,為接下去風餐露宿的命運留點美好的曾經。
她睡眼惺忪瞟了瞟廳堂裏的景象,這麼一瞟讓她的瞌睡一下子跑的無影無跡,她的目光凝在剛進店的一人身上。是他!那個給她引來殺手就跑了的家夥!
正午灼亮日光傾瀉於他淺清寬大白衣上,給他修長的身姿鍍一層熒光,熠熠生輝,黑發鬆鬆垂於背後用一根銀色軟金長帶束著,隨著他動作的起伏有幾縷發絲滑落臉頰兩側,“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她腦中忽然盤旋著這兩句詞。那人好似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過臉來。
一張清淺的臉龐,簡單不過,卻長了一雙惑人的眼眸,而這雙眼眸正朝她放射出十萬伏電流。
魏雲歌被他看得身子抖了一抖,全身寒毛收了又放,心跳瞬間跳躍紊亂,臉上浮現一層淡淡的紅暈。她又不是沒見過美男,她身旁就坐著兩個,為何會被那張姿色平平的臉弄得差點係統崩潰,不行不行,有點出息。
那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對她意味深長一笑,魏雲歌因他這一笑頓時沉了臉色,嘲笑?挑釁?誰怕誰!她穩紮馬步,挺直腰板很有氣勢坐正,然後搓了搓眼睛,一記眼刀狠狠對他刮過去。
景元珞完全不知道某人很“出息”地將他投去的媚眼誘惑的笑當戰書就那麼暴殄天物的消化了。
於是大堂裏呈現一個這樣的僵硬局麵,兩條完全對不上信號的眼神激烈“交戰”著,一個溶溶似水含情脈脈,一個雙目噴火就差砍人。
片刻後,景元珞承認他是遇上了一個腦袋不甚正常的主了,識趣打斷這樣沒完沒了的對視,然後悠然向那個雙眼瞪的已經泛出淚花的我們的魏“一根筋”走去。
“我知你太過想念我而幾欲淋涕,好了,我就在這,別傷心了。”景元珞伸出手剛要拭過她眼睫垂掛的淚滴,一個人插身而進,“你是誰?”
傅澧陰著臉盯著眼前一身白衣欲仙的男子,這人給他太過強烈的威脅感,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被他搶了去,他下意識就將魏雲歌往身後藏,這樣的行為卻明顯透露出了他內心深藏的不安與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