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清見李秀成還想著報仇,一把抓起案桌上的硯台,砸向李秀成。
“啪!”
硯台砸在李秀成的腦袋上,磕破了皮,汩汩流出鮮血。
楊秀清還不解氣,繼續罵道:“天朝連戰連敗,士氣受損,已經不能再遇到失敗。江北大營消失了,還有江南大營存在。先解決了江南大營的向榮,這才是正事。”
“再者,你知道上海是什麼地方嗎?”
“上海的洋人無數,攻打上海一旦造成洋人傷亡,你能承擔得起責任嗎?若是把李振惹急了,他再一次揮軍北上攻打天京,你能對付得了嗎?好好想想怎麼保證天朝的發展,保證天朝的穩定,而不是想著報複。”
此時的楊秀清,銳氣盡失,失去了拚搏的心。
穩住局麵,就足夠了。
甚至,打不贏的不要打,欺負一下可以欺負的人就足夠了。
“滴答!滴答!”
一滴滴鮮血流淌在地上,染紅了大殿的地麵。李秀成不敢動彈,隻能老老實實的跪著。他張了張嘴想說話,最後卻咽了回去,不敢說話。楊秀清盯著李秀成,越是看著,越是感到憤怒,大吼道:“你給本王去東門當一個守門的小兵,好好反省。滾,別讓本王看到你。”
李秀成知道楊秀清這是保了他,心中更是感動。
“砰!砰!砰!”
李秀成磕了三個響頭,弓著腰退了出去。
當李秀成走出大廳的時候,卻見大廳外又有人走了進來。來人是燕王秦日綱和北王韋昌輝,兩人看見李秀成的狼狽模樣,嘴角都勾起一抹冷笑。
進入大殿,秦日綱行了一禮,說道:“東王兄,天王說李秀成兵敗,損兵折將,必須要責罰。我和北王兄來拜見東王兄,便是商量懲罰的事情。”
楊秀清站起身,高大魁梧的身軀更顯霸氣。
他站在大殿的正上方,居高臨下,大聲說道:“燕王被李振蒙蔽導致大軍失敗,潘青陽也損失四萬精銳,怎麼沒有被責罰?燕王要自己懲罰自己嗎?或者是燕王還要把死去的潘青陽拉出來挫骨揚灰嗎?”
楊秀清語氣霸道,幾乎是咆哮道:“燕王兄,做事情要以己度人,你自己都沒有受到懲處,為什麼還要懲罰別人呢?”
洪亮的聲音,在大殿中來回的回蕩著。
李秀成在大殿外聽見了楊秀清的話,眼眶一熱,滾滾熱淚流淌而下,迅速的離開了。
秦日綱羞愧得麵紅耳赤,韋昌輝卻是不甘,繼續道:“東王兄,這是天王下達的命令。況且,燕王是朝中一王,潘青陽也已經被死去,不好追究責任。大軍損兵折將,東王兄知道這件事情的影響太大,必須要推出一個人出來抗下罪責,李秀成是最佳人選。”
“不行!”
楊秀清大袖一拂,喝道:“本王已經懲罰了李秀成,命令李秀成前往東門做一個守門的士兵。這已經是最大限度的懲罰,其餘的本王恕不接受。”
“東王兄,你……”
韋昌輝也怒了,沒想到楊秀清這般霸道。
楊秀清卻不理會,大喝道:“來人,送客!”
當即,兩個士兵走了進來。韋昌輝和秦日綱見討不到好處,心中對楊秀清愈加的憤怒了起來,甚至產生了殺心。
兩人看到進來的士兵,怏怏然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