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內特一出來,立即吸引了無數的目光。所有的英國醫生眼中放光,摩拳擦掌,激動不已。不過,希伯來卻垂頭喪氣,哭喪著臉退下,臉上神情悲憤。他知道這一次丟人丟大了,而且還被貝內特醫生鄙視,想要和貝內特醫生交流醫術,再也不可能。
看熱鬧的百姓,更覺得有趣。
爭鬥越厲害,他們越高興。
常言道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百姓隻能看熱鬧。
李振看到了貝內特眼中的憤怒,但很平靜,並且他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淡淡的說道:“貝內特醫生,剛才希伯來醫生和陸鬆鶴老先生比鬥,敗得體無完膚,像是鬥敗的公雞。不過,他輸了沒關係,若是你失敗了,影響可就大了。”
他表情變化,換上譏諷之色,激將道:“換做我是你,肯定兩耳不聞窗外事,直接在屋子中睡大覺,這件事就此接過,誰也不會繼續議論。但現在你主動出來,事情又往上拔高了一個檔次。若是失敗,那就是真的沒有麵子。”
這番話,令貝內特臉色難看。
威脅!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他。
貝內特果然被激將,立即說道:“我的事情不需要閣下操心,我自有打算。”他大步來到陸鬆鶴的身前,用別扭的中國話講話,緩緩說道:“陸鬆鶴閣下,我代表香港的英國醫生,想要和您交流一下醫學心得,希望您不吝賜教,。”
“請坐!”陸鬆鶴微笑道。
陸鬆鶴依言坐下,問道:“需要把脈麼?”
陸鬆鶴捋著頜下的胡須,微笑道:“不用搭脈,怎麼比,你說了算。”
他神色平靜,一派宗師氣度,不言自表。
內貝特的目光轉動,在病人當中掃了一圈之後,頓時有了主意。貝內特起身走到一個病人身旁,這個病人神色痛苦,有些消瘦。他的上半身完好,但下半身的左腿卻瘸了,而且腿上傷痕累累,血跡斑斑,是因為當初地震時,被垮塌的石頭落下來砸中小腿,以至於無法走路。
貝內特點點頭,擺手說道:“你隨我們過來!”
說完,貝內特轉身往回走。
病人在家人的攙扶下,剛站起身,卻見陸鬆鶴站起來,朗聲道:“呆在原地別動。”陸鬆鶴走來,嚴肅的說道:“坐下吧,你的腿受了傷,動彈不得。”
病人聽後,立即感激無比。
然後,才坐下來。
貝內特哼了聲,說道:“陸醫生,我們就以這個人為參考對象,進行醫學較量!”
“慢著,慢著!”
李振走了過來,也來湊熱鬧。
貝內特對李振沒有好感,問道:“你跑過來有什麼事?”
李振臉皮厚實,掛著淡淡的笑容,朗聲說道:“既然貝內特醫生和陸醫生準備較量一番,怎麼能沒有彩頭呢?我認為,雙方既要友好的進行醫學交流,但也得有點趣味,需要一點彩頭,貝內特醫生意下如何?”
南丁格爾皺起眉頭,插嘴道:“這是醫學交流,不需要彩頭。”
她白了李振一眼,很反對李振的做法。
“不,需要彩頭!”
貝內特盯著李振,眼睛閃爍著冷意。他要借助這一次和陸鬆鶴較量醫學的機會,讓李振當著所有人的麵出醜道歉。
李振目光一轉,問道:“陸老意下如何?”
陸鬆鶴知道李振的身份,見李振提出了彩頭,心想李振肯定是有用意的,便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李醫生是醫院的負責人,安排就行,我負責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