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他現在在急救室對不對?”抓過便利貼,陳婉穿過人海就走。
張媽看著陳婉的背影,麵上沒忍住,落了淚,她一個勁的搖頭歎息。
任天臨在的時候,怎麼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感情。
可當人去了,卻又那麼……
知道任天臨隻會龍華集團旗下的醫院,所以陳婉隻朝那一家醫院趕。
當她到了醫院的急救室,可怎麼問,醫生都說沒見過任天臨過來。
陳婉不甘心,打電話去找張媽確認。
張媽篤定說是這家醫院的救護車接走的。
怕他們擔心自己是記者,不肯對自己說實話,陳婉一而再,甚至還用身份證抵押,就是想見見任天臨,哪怕是屍首。
可不管她怎麼懇求,怎麼保證,對方還是什麼都不說。
沒有希望,陳婉最後想起阿誠。
可給阿誠打電話,還是關機。
折騰一個晚上,當她回到跟高晨兩個人的家的時候,將自己蜷縮於浴室裏的一角,她麵上,落滿了淚水。
這一刻,就算她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
她愛上了任天臨。
早在不知道的什麼時候,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他。
甚至,她對他的感情,早就超過對高晨曾經的深情。
那些所謂的恨,所謂的仇,隻不過是她用來麻痹自己,欺騙自己的。
因為不能愛,所以她不讓自己愛。
但不管她愛不愛,愛都在那裏。
“陳小姐……”不知道過了多久,客廳的手機響了。
她衝過去接通,多麼期待電話那頭能夠傳來任天臨的聲音。
可卻是阿誠。
“他在哪裏?告訴我,你們到底在做什麼?他沒死對不對?他一定還活著對不對?”連續幾個發問,暴露了陳婉的焦急。
阿誠沒料到陳婉有朝一日會這麼關心任天臨,微微一滯。
反應過來,他譏誚的勾唇,聲音冰冷,“先生的確死了,在送你離開之前,其實先生的病情就已經很嚴重。本來,如果高晨不過來刺激先生,先生也許還能多活一年左右,可因為他,先生最後沒能熬過幾天。偏偏,在他最需要你陪伴的時候,你卻選擇去警局看高晨。”
“所以我想,在陳小姐心裏,高晨還是比先生更重要,這個時候,陳小姐還是去看高晨吧,不必找先生了。”阿誠說出來,隻覺得有種打擊報複了陳婉的痛快感。
任天臨在陳婉那裏受的憋屈,他一一給她還回去。
隻有這樣,他才能覺得心頭好過點。
陳婉萬萬沒想到,任天臨病發跟高晨有關。
想起最後見麵的時候,任天臨怎麼都不讓自己去見高晨的畫麵。
她指甲掐入手心。
“你想怎麼罵我都可以,隻是現在,請你告訴我他在哪裏?不管是人還是屍體,我隻想再見他最後一麵。”聲音哽咽,陳婉想起他跟自己講述他小時候的經曆,想起他寵著自己,護著自己,想起很多很多以前她不敢去想的東西。
雙肩輕輕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