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季皓軒從來沒有喝醉過,可是這次他卻醉得一塌糊塗。

他竟然就這麼坐在沙發上,沉入了夢鄉。

安然叫了他幾次,想讓他去臥室的大床上睡,可是不管怎麼叫怎麼搖晃,他就是不醒。無奈,安然抬不動他,隻好扶著他躺在沙發上,然後拿了一床被子過來給他蓋上。

第二天上午八點半,安然抱著孩子站在門口,門邊放著大大小小的好幾個箱子。

她到小區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讓師傅上來幫她搬一下箱子。臨走以前,她又環視了一個這個家,最後目光落到季皓軒身上。

茶幾上放著一封她親手寫的信,字裏行間都是對季皓軒的感激之情。昨天季皓軒的那番激動的表白對安然觸動很深,隻是季皓軒的深情她怕是要辜負了。在信的最後,她送上了自己最真誠的祝福,希望季皓軒能找到自己心儀的女孩,然後白頭到老。

坐在出租車的後座上,寶寶很難得的沉默。

難道他也有點兒舍不得季皓軒嗎?難道他也不願意離開這個有親生父親的城市嗎?

其實坐完月子以後安然就想回到原來那座小城,隻是,路途遙遠,孩子又小,所以最終她還是放棄了。

有時候,這個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萬一哪天在路上碰到冷吟風,那可就麻煩了。

現在他身邊已經有了蘭婧雪,她還是希望橋歸橋路歸路,從此相忘於江湖的。

離開這裏,她就再也不有擔心碰到冷吟風了。

出租車駛出市區,一路朝著爺爺生前長大的地方米鎮出發了。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顛簸,終於到了。寶寶好像坐車坐得有點兒煩,已經哭鬧了一陣子,下車的時候眼睛裏還帶著淚花。

安然小時候跟著爺爺來過這裏,當時爺爺還給了她一把鑰匙,說以後想回來住了隨時可以回來。

這裏的房子是老房子,冬暖夏涼,而且鎮上的人生活節奏很慢,很適合安然。

孩子小,她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帶孩子,陪著他慢慢長大。

好在有出租車師傅幫忙,那些行李是他一一搬進院子裏的。

因為好多年沒有住過了,院子裏已經長出來了很多草,屋子裏也到處都是灰塵。看來,想要收拾出來,還得需要好幾天呢。

她先是收拾出來了一間向陽的臥室,然後把寶寶的生活用品都拿出來擺好,以便隨時可以拿起來用。

這裏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安然喂孩子喝了奶,然後就帶著他去了最近一家超市,采購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她來來回回好幾趟,才收拾出一個家的樣子來。

寶寶折騰得夠嗆,早就開始昏昏欲睡了,大概跑到第十趟的時候,寶寶已經趴在她的肩上睡著了。

她現在渾身都濕透了,感覺累得都快虛脫了。

一個人帶孩子,還要幹這麼多活兒,真是太難了!

鄰居家有一個獨居的阿婆,出門的時候看到安然,問她是從哪裏來的,為什麼會有老房子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