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旗陸和司寇落座後,司淙神情嚴肅。
“我想你們大概也知道,今天我把你們兩個叫來是為了什麼。”
關旗陸笑了笑,司寇則雙手抱胸,兩人都不說話。
飛程集團的主營業務一直圍繞著分銷、係統集成和自研產品銷售這三大板塊進行,雖然目前還是行業裏的龍頭,但實際上內部問題重重。
“首先在分銷方麵,全國有四大軟硬件總代理商,排名第三第四的所占市場份額不大,暫時可以忽略不計,但排名第二的中誠卻是飛程強勁的競爭對手,一直以來緊緊咬著飛程不放,尤其這幾年他們的發展迅猛,對飛程的威脅越來越大——司寇,你有經手分銷的事務,說說你的看法。”
司寇皺了皺眉。
“情形不太樂觀,過去幾年間集團為了保住第一總代的地位和市場占有率,不得不在全國範圍內廣鋪渠道以及在更多的城市設點,這在人力物力方麵的投入非常巨大。”
另一方麵為了獲得上遊各大廠商更多的支持和更低的進貨價,飛程還不得不擴大壓貨量,這樣使得倉儲問題日漸突出,同時為了保持下遊代理商對飛程的忠誠度,還不得不延長代理商的賒帳帳期,以及在進價方麵給予他們比中誠更低的折扣。
關旗陸說道,“強大的市場競爭已經使得這一行的價格越來越透明,利潤也越來越薄,各家都隻能靠拚出貨量來達到薄利多銷了。”
“沒錯。”司寇繼續陳述,“本來我們集團在前年就已經利用光纖實現了全國聯網的進銷存、物流、資金鏈以及各環節交易的實時更新,針對市場的瞬息萬變,這套全新的電子化業務係統能夠快速反應和及時解決各區域間的調貨問題,不但保證了飛程銷售渠道的暢通,同時通過對各種重要數據進行分析,也使我們能夠最大限度地合理安排資金和規避財務風險。”
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朝司淙聳聳肩,意思是後麵的你老人家都知道了。
司淙臉上湧起一抹無奈和憂色,“原本我們的走勢確實相當看好,但是由於集團去年所作的一項錯誤決策,使得截至到本季度為止,飛程僅是對MS產品的庫存積壓就已經高達八億人民幣。”
做企業最怕就是把好不容易賺到的錢全做進了倉庫裏。
司淙揉了揉眉心,“原來主管分銷的副總裁已經向我遞了辭職信,我需要重新物色一個合適的人選來接任,務必得在半年內把那八億庫存通通消化掉。”否則光是天文數字的倉儲費用就能把飛程拖得半垮。
他轉頭望向關旗陸,“係統集成那塊的情形你來說一說。”
關旗陸點點頭,曼聲道:
“集團旗下四家主要的係統集成公司,其中隻有我的銀通和司寇領導的光訊在贏利,至於電力、通信和政企以及其他幾家較小的子公司,已經連續兩年出現帳麵虧損,虧損原因一是業務不力,不但沒有開拓到新客戶,反而連原有的老客戶也被對手搶走。”
二是公司裏編製雜亂,人員繁冗,多餘的職位設置並沒有發揮到應有的效率,三是主管對財務監管不嚴甚至可能身涉其中,單子沒打下,業務費用的支出卻一筆比一筆還高,這些錢是不是都花費在客戶身上了,很值得懷疑。
“針對這種現狀,我打算把幾家公司合並起來,你們倆怎麼看?”司淙問。
司寇點頭,“最好的解決途徑確實是進行資源整合,實行統一的人事管理,可以在原有的業務和技術基礎上按行業劃分為金融、電力、通信、政府和企業等幾大事業部。”
關旗陸想了想,“按我的設想,還可以把整合後的公司從集團裏分拆出來,與國外資本重組成立飛程控股的有限公司,策劃在海外上市。”
司寇眼前一亮,“這主意不錯。”
“通過這種方式一則可以實現規模化融資,使飛程有充足資金來規劃更進一步的發展,二來對於和董事長一起出道的那幾位副董,可以把他們手裏所持的公司內部分紅股權置換成上市股份。”
如此一來,既可以保障老臣子們的利益不受集團本部決策成功與否的影響,同時也解除了他們對集團本部的說話權,使權力收攏集中,更穩固地控製在最高領導者手裏,而隻要司淙肯把權力再轉手下放給新生代的高管階層,剔除了各種發展障礙的飛程,在未來幾年內必然會有相當大的飛躍。
司淙聽完,沉思了會,“這樣吧,你們兩個都和外麵接觸一下,看看哪些外資有和我們合作的意向。”
創業容易守業難,當一個企業發展得越來越大,危機也隨之四伏。
猶如在浪尖上滑板,不越,則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