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城坐回書桌前,隨意翻看著桌案上的文書道:“對了,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請了個獸醫回來?”
月寒翻了一個白眼道:“我這叫做懸壺濟世,兼濟天下,我連你都救,小貓小狗當然更要救。”
夙城放下手中的文件沉著臉問她:“你這意思,在你眼裏我的命和小貓小狗的命一樣?”
月寒趕緊搖頭:“我可沒這麼說啊……”
夙城臉色稍緩,隨即又聽到月寒說:“小貓小狗的命比你重要多了……”
夙城這氣,身形一動將坐在椅子上的月寒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月寒伸手抓住身旁夜一的衣袖喊:“小夜一救命!~”
夜一下意識的伸手去拉月寒,可是想到對麵是夙城就遲疑了,就這一瞬間,月寒已經被夙城拎走了,月寒苦著一張臉說:“就是因為你,我每天不知道要招多少毒手,你還要欺負我,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麼?”
夙城低頭看到月寒苦哈哈的臉,不忍再欺負她,於是將她放到地上道:“就她們那點手段,能害得了你?”
月寒腳剛一沾地,立馬跳到夙城身邊一米開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伸出右手用食指指著他道:“雖然說害不了我,但是全是你這個害人精的錯!”
夙城有些無辜:“怎麼是我害的了?我可沒讓她們來害你。”
月寒嘖嘖了兩聲:“所以說,你們男人就是無情,誰讓你始亂終棄的,她們當然恨死我了。可憐我這單純無知的少女,不知道喝下了多少碗有毒的參湯。”
夙城看著他抽抽啼啼的模樣有些無語,:“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把她們都送走。”
月寒睜大了雙眼繼續指著他道:“渣男!~負心漢~陳世美!!”
夙城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她在說什麼,“那些都是我父親以前再世的時候送給我的,不過是幾個侍妾而已,我又不喜歡,幾乎都沒碰過她們。”
月寒冷哼了一聲道:“不喜歡幹嘛要,要了就要對別人負責。我看那些女子可愛你愛得很!”
夙城湊近一步,嘴角挑起問:“吃醋啊?”
旁邊的夜一見狀,覺得自己在這裏似乎有些多餘,默默地走出書房,留下兩個人在書房內,而兩人並沒有發現夜一已經出去了。
月寒瞄了一眼湊過來的夙城道:“我覺得你似乎想得有點多,我幹嘛要吃醋?我問你,你有真心喜歡過一個人嗎?”
夙城愣了愣道:“有中意的,比如說我就挺中意你的。”
月寒翻了一個大白眼給他:“要說今天之前我有十分同情你,那麼此刻,我就有五十分同情你。”
夙城略略一歪頭問:“為什麼?”
“今天之前吧,覺得你很可憐,父親被最好的朋友害死了不說,還要害你,你還得演戲。可現在我不僅覺得你可憐,還覺得你可悲,一個人連真心喜歡的人都沒有,你說可悲不可悲?”
夙城無所謂的笑道:“那我問你感情有什麼用?能讓你吃飽穿暖?能讓你有權有勢?能讓你快死的時候能不死?”
月寒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有些諷刺的笑容,夙城看著覺得有些礙眼,月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算啦,我和你說不通。”
語畢她這才發現夜一不知道什麼已經出去了,於是想出去找他,早上廚房大娘說要給她做蟹黃包,現在過去應該能吃上熱乎的。可夙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道:“我想聽……”
月寒轉頭看他,將手腕從他手中抽出來,伸出食指戳了戳夙城的胸口道:“你這個地方是不是從來沒有為了誰燙過?”
夙城聽了她的問題有些迷茫的看她,似乎不是很明白她所說的“燙”是什麼意思。沒等他回答,月寒繼續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他的胸口道:“感情這種東西,你要是覺得它沒用,那他就是沒用,可你若是覺得他有用,那它就無所不能。”
夙城似乎是在思考月寒的話,依舊沒有搭話,月寒看他的神色仰著頭笑著說:“不信?”
夙城不置可否,月寒繼續道:“等你這個地方為了誰燙起來的時候,你饑寒交迫時想起她會覺得無比溫暖,你窮酸潦倒時想起她會覺得鬥誌滿滿,你快死的時候想起她會覺得此生死而無憾,而當你一個人閑下來的時候想起她你會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