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個個都啞巴了嗎?”司禦霆抬起手,往麵前的桌子重重地拍桌了一下,“說話!”
司禦霆的脾氣,雖然算不得好。
可是,從來也就跟陰沉冰冷有關係,絕對跟如此“暴脾氣”有染的。
這一次,難得地怒色張揚,幾個人都被嚇了一跳,臉色紛紛地青紫難看。
這麼幾年了,司禦霆的記憶就像是安放在桌麵上的一杯水,溫潤地隨著歲月、隨著清風流失,不曾躁動過。所以,如果不是有所根據,他不會那麼質問他們。
過了一會兒,到底是金鷹的膽子壯一些,緩緩地開口:“老大,先別那麼大火氣。你先把話說清楚了,我們再來談其他的。別的不敢說,可是,我們幾個,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你好,你問我們,可是,我也想問你,對於這一點,你信是不信?”
司禦霆冷笑著:“奇了!你們也和慕輕煙一樣,動不動要求我信你們,可是,你們誰理解宛如被蒙在鼓裏的滋味是怎麼樣的?”
“如果你真的是被蒙在鼓裏,那麼,我們也一定有那麼做的理由。”金鷹據理力爭,“所以,你先說說,你是怎麼想到戒指的這回事了,或者,你不應該問我們,你已經知道自己將戒指送給誰了吧?”
“是啊,老大,戒指送給誰了?”銀狐也緩過來了,問道。
據說,很多關於慕警官的記憶,都被置換成為了夜玲瓏的。
如果黑暗鑽戒的事情沒有置換,那麼證明了夜玲瓏本身不知道這件事情。
司禦霆被反問,眸子陰鷙暗沉。
如果他真的知道戒指送給誰了,那他還用得著那麼問他們嗎?
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
突然覺得腦海裏一片空白,卻又充滿了繁雜的疲憊感。
“老大,頭痛嗎?”
“不是痛,是漲!”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蘇由由說道:“爺,慢慢來吧,別急。”
既然韓以森那麼囑咐過,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們也想要告訴司禦霆一些事情,可是,就怕太衝動了製造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
銀狐問道:“老大,你怎麼會發現戒指少了一個的?又是怎麼知道你是送人了的?”
“夢!”司禦霆將香煙丟入了煙灰缸裏,站了起來,“既然你們不說,那我也不強求。但是,你們最好別讓我發現,你們真的瞞著我……”
他轉身往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背影僵硬。
金鷹輕歎,“已經夢到這些事情了啊,很詳細的。就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夢見他具體給了誰的。”
一旦夢清楚戒指是給了慕輕煙……那麼,好戲真的就要來了。
其實,這個想法,並不隻是金鷹一個人的。
包括了司禦霆的。
原本,他以為隻是一個夢,純粹隻是夢。然而,當他把錦盒拿出來一看,真的是少了那枚要留給未來另外一半的女戒。
他能夠肯定的是,不會是丟失,也不可能被盜。
所以,就如同夢中所夢見的那一幕一樣,他親自牽起了女人的手,將黑鑽給她戴上了。
第一次,司禦霆開始察覺到,自己的記憶,缺失了。
因為在他的記憶裏,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