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雲湧,灼人的陽光好似在諷刺世間,如同金子般的黃沙被風卷起吹起了似真似幻的美夢。
硝煙四起,不遠處走來一個全身被粗布緊裹的人。
近處一群荒盲兔,麵色緊張的用淡綠色的眼睛瞪著她。
“食物送上門了呢。”
“嘩”遮麵的布滑落,來人露出了一張稚氣,墨青色的眉襯著一雙撩人濕漉漉的赤色雙眼、幹澀卻略有點蒼白的櫻唇勾勒出驚豔的一筆,精致的五官包含著孩童特有的嬰兒肥。完美的臉好似上帝最完美的傑作,嘴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謎笑。
領頭的荒盲兔驚慌的發出了“吱吱”的警告聲。而領頭荒盲兔一旁的小兔則像感應到什麼一樣急得亂叫。
“刺啦”空氣裏彌漫著滲人入骨的藥香——來自地獄無聲的警告。
“線偶……”
甜膩的聲音恍如對情人的昵語,嘴角的笑容也愈發邪惡,陰冷的千針萬線從背後猛地湧了出來。像醞釀已久的陰謀華麗的起舞,在空中跳起死亡倒計時的華爾茲。
“抹殺!”擲聲有力的裁決,嚎叫著生靈的處決。
晃眼之間,雁過拔毛——盡是一群毛被拔光的死兔子。
“餓死我了,被死老頭關進這兒,半天才遇見兩群兔子,肉還不好吃。”孟溪糯沒有絲毫形象可言的躺在黃土上,當邪肆與霸氣散去,皎潔如玉的麵龐盡是倦怠。
“小姐運氣已經夠好的了,至少還有兩群兔子以供斬殺。”
青蕭般的聲音使人陶醉。針線在空中逐漸彙集,勾勒出一個女子特有婀娜身形。
麵孔逐漸清晰,用針線織出的人偶卻絲毫沒有瑕疵,黛眉冷淩,雙眼安詳的緊閉,嘴角微抿,墨色發絲冷峻的高高挽起。恬靜的麵孔恍若再世菩薩,隻可惜手上不斷滴下的鮮血形成了絕望的反差。
“阿越,你別在安慰我了。”
孟溪糯不知何時已正坐在死兔子旁,拿著炭火準備烤兔子
弦越看著她急衝衝得好似一輩子都沒吃過飯的樣子,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以溫柔雅致的聲音歎道。
“若不是小姐你又一次把老師的爐鼎給拿來做飯,老師也不會把我們放進來的。”
“哼,那個小氣鬼。不就是用他的破鼎煮個飯嗎?至於把我們丟進蠻荒嗎?”
孟溪糯不滿的嘟著嘴,大大咧咧的從虛空中拿出各種調料……
“小姐,你……”弦越的臉刹那間全崩了,聲線也不由得顫抖。
此時孟溪糯麵前是一個半人高的陳舊爐鼎,青灰色的花紋和古樸的配飾點綴在東南兩方,凶獸饕餮張大嘴巴坐立於西北,傲氣十足仿佛是妄圖要吞下這個世界。
但這個看上去霸氣威武的爐鼎卻被不懂藝術的人拿來燒飯炒菜。
“小姐……我……我們還能從這兒出去嗎?”
“民以食為天,走一步算一步。”
弦越看著漫不經心的孟溪糯,小姐果然還是這樣,吃了什麼虧就一定要讓別人吃回去。
雖說,她經曆時世變遷早已改變,但她依舊是我執意要效忠的小姐,無論是前世今生……
“阿越,兔肉好了,要吃嗎?”甜美的嗓音打散了弦越的思路,她依舊緊閉著雙眼不卑不吭。
精湛的手藝讓人垂涎三尺。鮮嫩可口的兔肉外殼是一層淡金色脆脆的酥酥的外殼,綠色的蔥花和孜然粉撒在上頭,奶色的醬料勾勒出炸兔肉誘人的肥美,黃油特有的膩香和辣子油的刺鼻相互交融,將各自的短弊都包容了起來。
“不了,小姐。我不可以吃油膩的東西,會反胃的。”
孟溪糯埋頭苦吃,聽到弦越的拒絕抬起頭,巴紮巴紮著濕漉漉的眼睛,嘴角還沾著酥油的碎屑,看上去就像一隻軟弱可欺的小綿羊。可她可是這蠻荒之地最讓人聞風喪膽的孤狼。
“你確定?”
弦越不是最喜歡美食了嗎?初遇時看她吃碗糕吃得這麼起勁。
初遇,多嘛美好的詞語。但我們初遇時,我還什麼都沒有。
我五歲那年,是我可以擁有現今所擁有的一切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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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文章修正且因為生活上的問題直至2016年七月前都是不定期更?(°?‵?′??),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