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殤--2(1 / 2)

彭墨被流放般的扔在冷宮,兩個日夜,期間無一人造訪過,她心中極度恐慌每一刻都在擔心將軍府與謹言情況,恨不能立即飛奔出去,卻又打不開從外緊鎖住的大門,短短兩日的時間她卻覺得比十年還要漫長。

這兩日她想了很多,她的頭腦從沒有這般透徹過。

在這透徹的思維下,她似乎想通了一些以前從未想過的事情,隻是這些事情她一丁點都不願意去相信,因為太殘酷了....。

大門處傳來悉悉索索的開門聲,彭墨怔了下,旋即起身奔至大門處,一抹明黃色透過指頭粗的門縫刺進她的眼中。

她眸光頓縮,腳步頓止。

在她的注視下,斑駁老舊的大門被緩緩推開,門外站著的是她的夫君,大庸國當今的皇上:金睿。

彭墨看著他,往日謙和溫潤的臉上此時一片漠然,緊抿的唇角沒了往日和煦如春的笑,皇袍加身,帝之威嚴已然顯露。

金睿也再看著她,臉色蒼白,雙眼紅腫,一臉的憔悴,身著破舊的單衣,蓬頭垢麵,猶如一個乞丐;可,乞丐卻擁有這般絕豔的容貌和這雙惹人憐愛的水眸,看著他的眉心微微擰起。

片刻,彭墨率先收回視線,微微垂眸掩住即將泄露出的深情與心傷,輕聲問道:“皇上是來告訴我結果的嗎?”

金睿聽言,收回淡的沒有一絲情感的眸子,抬步走進冷宮,身後的侍從無一跟從。

度步來到殿中,他打量著破敗髒亂的房間,而後轉身看著垂首跟上來的人,淡淡開口:“念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你餘下的歲月就在此思過吧。”淡薄的語氣帶著施舍。

思過?何過?她想問,但是她知道眼前的人已經不是那個會溫柔嗬護她的夫君了,她怯懦卻也倔強,不屑於再問出心中的酸楚也不願再泄露出心底的深情。

默了片刻,她輕聲開口:“將軍府結果如何?”

金睿看著她,眸底內滿是憎恨,輕嗤一聲,冷聲道:“怎麼?皇後還想仗著將軍府的威嚴來恐嚇朕?”

彭墨抬眸望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人,喃喃複述著他的話:“仗著?恐嚇?”

沒想到將軍府多年的舍命襄助,在他的口中竟隻有這兩個詞彙?

“想來...將軍府的結果是不好的吧!”兩日的時間,無上的皇權足以摧毀任何一個龐大的家族。

想到此,她的心瞬間被揪緊,臉色慘白如紙,呼吸都帶著疼痛,她不敢再看他一眼,自行走到房間內唯一的破爛的凳子前,坐下,她已無力支撐這身體。

金睿不語,看著她這般,嘴角掀起一抹冰冷嘲諷的笑意。

“謹言呢?他可還好?”想起那個年幼的孩子,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低緩的音色中帶著顫意與恐懼。

看著她臉上的眼淚,金睿深深皺眉,冷冷別開了眼,道:“太子頑劣,不服教養,已被褫奪太子稱號,現在宮中思過。”

不服教養?褫奪封號?思過?彭墨品著這些字,火熱跳動的心髒徹底的冷了下來,似冰像鐵。

是啊,將軍府已滅,她和瑾言又怎麼可能被他留下來?

想到此,她低聲問:“皇上何時殺了我們母子?”

“隨時!”金睿回頭看著她的側顏,眸底的冰寒透著絲絲得意。

彭墨聽著,已經冰冷到極致的身體還是忍不住打了寒顫。

自那日金睿走後,又過了半月餘,此期間隔三差五會有一個宮女來送吃食,其餘時間再無一人造訪。

她夜夜都夢到將軍府的家人,夢到謹言的笑顏,歡聲笑語猶在耳邊,她還來不及體會這夢中奢侈的溫情;場景突變;溫情突然變成了人間煉獄,她眼睜睜看著家人孩子受盡了百般折磨血淋淋的死去。

彭墨抬頭望著天空,任眼淚流了滿臉。

忽然,開門聲響起,彭墨木納的望向大門處,隻見大門緩緩打開,門外站著應該鎮守在邊關的彭昊,他的三哥!

彭昊穿了一件素白色常服,這顏色襯得他少了些武將的冷硬多了些書生氣息,可彭墨卻知道這白色衣袍的含義。

看著被嗬護在掌心長大的妹妹變成了如斯光景,彭昊的整顆心撕裂般疼痛,一雙拳頭攥的死緊,可他卻不想妹妹看到他這般,隻是強忍下來。

兄妹二人對視良久,未語淚先流。

彭昊壓下心中萬千思緒,先行收回視線,側首吩咐道:“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