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依舊守在彭墨身邊,一臉愁色,怎麼剛剛好轉就又反複了?
“母親。”彭昊走進來,輕聲喚了一句。
“你去哪裏瘋玩了?你妹妹生病你也不在?”彭氏回頭看到彭昊,壓了壓眼角的淚皺眉微責道,這一日彭墨的病情反複,她心裏無助極了,可唯一在身邊的兒子卻也不見蹤跡。
狀告孫文才的事情除了彭昊和張吉知道,其餘人彭昊並未告知,現在聽彭氏這般說,彭昊歉疚道:“兒子錯了,母親息怒,隻是...妹妹現在如何了?”
彭氏又看著床上的女兒,壓了壓眼角,道:“吃了藥就睡了,大夫來瞧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讓靜養著。”
怎麼又是靜養?這都靜養多久了?彭昊聽著臉色不太好,向前走了幾步看到妹妹蒼白的臉心疼的厲害,如果可以,他寧願病的是自己。
這邊宸王府,金修宸的狀況也不是太好,齊辛守在房內,正躊躇著要不要給殿下煎藥,就聽到床上傳來幾聲細微的碎語。
“彭墨,彭墨...等著我...。”斷斷續續,細細碎碎,帶著悲切之感。
齊辛聽著呆了呆,彭墨?彭家四小姐?今天殿下也是去了將軍府看望彭墨之後才犯了頭疼病,難道殿下發病和彭墨有關?
“殿下,殿下您醒醒。”齊辛在金修宸耳邊輕輕呼喚。
金修宸聽到聲音猛的睜開了眼,雙瞳布滿血絲,麵容明顯有些驚懼,看到站著的齊辛,鬆了一口氣不禁想,剛剛做了什麼夢來著?
齊辛看著忙扶他坐起身,端了茶喂給他。
金修宸喝了茶清醒了一些,按了按依舊隱隱作痛的腦袋,問道:“什麼時辰了?”
齊辛答:“回殿下,戌時末了。”
“本王昏睡間可有什麼事情發生?”金修宸清醒的思維回到腦子中,也不知那些人是否把事情處理的順利。
齊辛道:“您病勢急又猛,屬下不敢疏忽,請了禦醫來,皇上身邊的蘇公公也一起來了。”
看著金修宸點頭,又道:“晉王商鋪的事情由孫文才做證並寫下證詞,經京兆尹之手已經遞到皇上麵前,皇上知道後發了一通火,也給了處罰,淑妃思過一年,晉王罰俸三年,停職一年。”
金修宸聽著默了默,對於金睿被處置的結果還算滿意,片刻開口問問:“尾巴可清理幹淨了?”
齊辛點頭;金修宸又問:“將軍府情況如何?”自己忽然離去,不知她要作何感想呢?她那淡薄的性子應該是覺得無所謂的吧?
齊辛悄悄看了金修宸一眼,道:“殿下問的是彭四小姐嗎?”
金修宸淡淡看了齊辛一眼;齊辛一凜,忙正色道:“孫文才的家人被劫,彭昊派人追查了一日,但咱們並未有什麼蛛絲馬跡可以讓他追查的到,所以倒也不用擔心。”
金修宸點頭,想來以彭昊的性子或許會對這京都突然之間冒出的神秘勢力而驚詫好奇,但要說他會做什麼也是不可能的,畢竟這金睿的結果他也是樂見其成的。
齊辛接著又道:“殿下走後沒多久,替彭四小姐看病的那位朱大夫便又被請去了將軍府,或許...彭四小姐病情有反複...。”因一日都守在金修宸身邊,所以外麵的事情隻是聽了一兩句回報的,並未細問。
病了?金修宸皺眉,小丫頭日間不是還伶牙俐齒的,說話都能氣死人!怎麼又病了?心中浮起擔憂,轉念一想,她有母親和兄長關心照顧著呢,那裏稀罕自己的關心?自己才是可憐,生病隻有隨身護衛照顧!
“病了關本王何事?哼!”金修宸輕“哼”一聲,不在意的說著,不知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齊辛聽的,說完翻身又躺下。
齊辛看著金修宸的背影,抽了抽嘴角,心道:殿下您真的不關心嗎?您可是連夢裏都叫著人家姑娘的名字呢!
“真的...病的很嚴重嗎?”
片刻,金修宸又翻過身,看著齊辛試探問。
齊辛滿臉黑線,剛剛還說的那麼硬氣,怎麼這一會就變了?不過他心中縱然是對殿下好奇鄙夷的要命,也是不敢表現出來的。
頜首恭敬回道:“應是不嚴重的!”一日都在憂心金修宸的病情,府中的事情齊辛都無暇去管,更何況是身處將軍府的彭墨?
金修宸聽著好看的眉揪在一起,桃花眼煜煜發亮盯著齊辛輕緩道:“應...是?”
這語調...!齊辛聽著一凜,肅然道:“屬下馬上去打探。”
金修宸看他一眼,起身道:“不用了,本王自己去看。”
齊辛無語問天,殿下您這翻牆越院還有癮嗎?怎麼樂此不疲呢?還有您這麼大半夜的去探病對人家姑娘真的好嗎?不過心中也是知道了一件事,將軍府彭墨的事情比王府內的事情更加重要,一定要時刻熟知。
墨荷園中,彭墨房內外間點了一支蠟燭,方便憐風等人夜晚查探彭墨情況時照明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