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即爾一張臉白了紅,紅了黑,黑了紫,他攥緊了手中的信紙,咬牙切齒道:“膽敢威脅本官。”
胸腔劇烈的起伏,醞釀著一腔的怒火,半晌他從驚慌憤怒慢慢沉靜下來,現在隻有兩個解決方案。
一,找到寫信之人,一殺而盡,徹底把這消息掩埋在黃土之;隻是敵在暗自己在明,就算是想要殺人滅口都找不到目標,他能這般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縣衙,留下此信,又提出半月時間,就證明他有備而來,篤定自己找不到他!
二,若是依照信中所說....,哼!說的倒是輕巧,那些銀子是怎樣拚死拚活的積攢的,現在要一夕之間散盡怎能甘心?想到這裏他的心都揪痛起來!
隻是...若不照做,此信遞到皇上麵前...那就不單單是散財這麼簡單的了!
命和銀子相比,自然是命重要的!
馬即爾心中在滴血,這麼多的銀子....!
隻是,這“修羅”是什麼?大庸國什麼時候無聲無息出現這麼一個組織?他又是怎麼拿到自己受賄的記錄的?
“叩叩叩”
門外傳來幾聲叩門聲。
“何事?”馬即爾揉著腦袋不耐煩問道。
“大人,彭昊已經進了雙霞鎮的地界了,半個時辰便可到達衙門。”
馬即爾一顆心都被這突然出現的封信給搞亂了,哪裏還記得彭昊將到的事情,此刻聽到稟傳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愁事,打起精神去應付即將到來的彭昊。
這邊彭昊帶著幾人一路馬不停歇的來到了雙霞鎮,此時正逢鎮中集市,雖是陰雨連綿天氣但集市也不見冷清,叫買叫賣聲不斷,稚童老歐川流不息,倒是一派平和繁榮;幾人打馬緩行穿過街道。
彭昊看著繁鬧的街市,微微皺眉,抓著韁繩的手慢慢收緊;張吉看著也是皺眉,湊近了彭昊,壓低聲音問道:“三爺,明日這裏真的會...。”真的會發生洪災嗎?怎麼一點征兆都看不出?
彭昊聽張吉如此問,反而舒展了眉目,聲音帶著堅定。“一定會!”就算所有人都質疑妹妹,可他一定是堅信不疑的哪一個!
張吉便不再言,看了看身後的幾個麵露倦色的隨從,問道:“那咱們現在去哪裏?”
彭昊想起行前妹妹的話,“三哥隻管去做,我會提前布置好一切的!”眸子劃過一抹憂思,道:“縣衙,找馬即爾。”說完甩鞭打馬,幾騎又是一陣冒雨飛奔。
待彭昊幾人來到雙霞鎮縣衙門外,早已收到消息的馬即爾已經恭敬候在縣衙門外了。
馬即爾看到彭昊,眼睛一亮立即上前拱手行禮道:“微臣見過彭公子。”跟在馬即爾身後的數位幕僚也跟著拱手行了一禮,態度甚是謙卑。
彭昊一看立即翻身下馬,拱手還了一禮,腰鞠的比馬即爾低上一掌,音色溫潤道:“馬大人客氣了,彭昊一介白身,不敢當。”
馬即爾卻表現出不讚同的態度,凜然道:“彭公子太客氣了,大庸國誰不知道彭公子少年奇才,文韜武略皆是不凡,此番被皇上慧眼識珠派遣此任務...待到回京之日彭公子就不會是白身了!”最後一句話他特意湊近了彭昊,說的意味深長,帶著諂媚與討好。
彭昊是將軍府的嫡三子,他爹是大庸國的超一品大將軍,他的兩位哥哥也是手握兵權的將軍,此次他奉旨前來,足以表明皇上想要啟用他之心了;且他的起點高,日後官職自然不會低,自己在他麵前謙卑一點是很有必要的。
況且,若是他回去以後能替自己美言幾句,皇上哪裏自己就又多了一線生機,如此一想麵上的笑意更加的真誠。
彭昊笑了笑,這馬即爾真是油滑,一番話把皇上和自己都捧了起來,隻是此時心中有事無心情與他打磨盤,謙讓著進到衙門裏,大堂的長幾上擺著幾摞書籍。
彭昊看了一眼,是雙霞鎮的地誌特點和建造河道時的圖紙以及往年改造河道的記錄和方案。
“彭公子遠來辛苦,不知是先休息還是先看這些資料?”馬即爾小心征詢著彭昊的意見;若是往年巡視河道的官員來到雙霞鎮,他必定是先接風洗塵逍遙快活一番;隻是這彭昊與那些朝官卻是不同的,所以他才有此安排,以表出自己心係民生。
彭昊拿起一本隨意看了一眼,又放下,看著馬即爾笑道:“我與馬大人有話要說,不知可否讓這幾位大人先下去休息一會?”
馬即爾正愁找不到機會好好巴結彭昊,此時見他與自己有私密話要說,心中樂開了花,立即吩咐身邊的幾人道:“你們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