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覺寺是皇家寺廟,所以一路所行之路都修的很平坦,路上也不顛簸,午時不到一行人便到山腳下。
棄馬上山,進寺休整,午膳過後,彭昊便回了將軍府,吳小柔和趙青櫻還每日“到訪”,府中斷不得主事之人。
承乾宮
皇後聽到夏瑾的話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顫了顫,再看她一雙眼睛欲似要噴火,聲音冷凝如冰,道:“消息可是真的?”
夏瑾在皇後的威壓下有些站不住,惶恐道:“娘娘,奴婢也是半道聽了一個影兒,知道事情嚴重,才趕回來回稟娘娘您知道的,所以消息的真實並不確定。”
皇後在宮中待了幾十年,氣怒過後便恢複平靜,麵上看不出一丁點氣怒過的痕跡,隻是一雙眼睛依舊銳利。
片刻,皇後開口。“去請孫禦醫來給本宮請平安脈。”聲音已經沉靜和順。
孫禦醫主修的是女子生產之術,給皇後請平安脈的事情一直都是周禦醫來的,但夏瑾知道皇後的意思,不敢耽擱,忙領命而去。
殿中一片寂靜,所有宮女都不敢言語,放緩了呼吸。
皇後端起茶盞,呷了一口,口中輕嚼。“祥嬪...。”
寺廟清淨,彭墨陪著彭氏做做早課,抄抄佛經,觀竹烹茶,日子倒安靜愜意,隻是,沒有金俢宸的日子,空氣好似都淡薄了許多,她想他了。
“主子,柔嘉公主那日從將軍府回宮後直接就去了皇後娘的宮中,皇後發現了公主玉佩不見了,所以便問了兩句,柔嘉公主據實答了,當時皇後也並未說什麼,隻是到了晚膳時候,皇後便突然提了賜婚一事。”流螢說著宮中查出的線索。
柔嘉的玉佩代表著的是皇家身份的象征,貿然丟失,皇後一定會過問的,這不稀奇。
稀奇的是皇後知道柔嘉輸掉玉佩後竟然無動於衷!這就耐人尋味了!這玉佩的重要性,柔嘉可以不重視,皇後卻不會不重視。
那為何不立即尋要回去?難道...因為贏走的對象是三哥,所以皇後才不著急?若是這樣,皇後突然提及賜婚一事,莫非是在給三哥傳信?
若真是如此,看來皇後很是中意三哥這個女婿,竟然主動出擊了!
彭墨舒了一口氣,知道對方想要什麼,那就好辦了!
吳小柔和趙青櫻是彭氏去皇覺寺的第二日才知道的這個消息,當時氣得就罵了一句,看著周邊行人的取笑,她憤怒的拉著趙青櫻便上了馬車,一路回了忠勇侯府。
趙書常聽後義憤不已,這麼幾日吳小柔和趙青櫻舔著臉上門求之事早就鬧得滿城皆知,朝中官員全都持觀望態度,以決定日後對忠勇侯府的態度,他本想著,她們母女二人這麼虔誠的一次次上門,怎麼也要有些成效的,沒想到結果卻是這樣!
吳小柔還在氣惱的罵咧;趙青櫻也是氣的不輕,撅著嘴一臉的不開心,這麼幾日她早就把臉麵丟盡了,沒想到姨母竟然這麼不顧情麵,直接躲到皇覺寺去了,她以後出門還不被取笑死?
趙書常不滿看了二人一眼,冷“哼”一聲,道:“還是你們太過無用。”
趙仕還重傷在府,吳小柔是沒法追到皇覺寺了,趙青櫻一個小輩也是不夠格的,這件事隻能等到彭氏從寺廟回來再說了。
吳小柔和趙青櫻相互看了一眼,雖然心中不平,卻不敢反駁。
管家小跑而來,站定後抹了一把汗,道:“侯爺,府外有人找。”
趙書常本就煩心,見到管家也沒個好臉,叱道:“侯府什麼人物沒見過,用得著這麼急匆匆的嗎?”
管家被斥,忙收了麵上焦急,垂首諾諾道:“是老奴急躁了,侯爺贖罪。”
趙書常看管家一頭白發,也是不忍再斥,冷聲道:“何事?”
管家看了看廳中的吳小柔和趙青櫻,有些顧慮,走到趙書常身邊,俯身耳語。
趙書常一聽變了臉色,豁然起身,道:“你說的是真的?”
“老奴不敢欺瞞侯爺。”管家一看趙書常此態便知事情有可能是真的,當下更添忐忑,這種秘事被自己知道了,不知侯爺會不會處理了自己?
趙書常麵色青黑,看了看一旁的吳小柔,眉頭皺的更深,轉身出了花廳,直奔外院。
吳小柔看著趙書常的背影,一陣嘀咕,撇撇嘴起身去看趙仕了。
趙仕自抬回府裏後便一直未出房門,受了這麼大一通罪,丟了這麼一通臉,肚子裏憋的火早就快焚燒了他,但想到對方是柔嘉公主,他無法與之抗衡,與她的恩怨隻能獨自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