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月蘭小心攙著趙青水躺在軟榻上,在一旁說話湊趣。“娘娘,皇上可真疼您,奴婢還從未見過皇上這般重視誰呢?”
趙青水聽言笑了笑,誰不知道皇上這是重視未出世的孩子?但在後宮之中母憑子貴,她與孩子是一體的,皇上重視孩子也就是重視她了。
若是順利誕下皇子,那她可就是後宮中唯一的皇貴妃了,屆時,四妃皆要向她行禮,就連那個沒有皇子的皇後,也隻有靠邊站的份兒!
而她的皇兒便是所有皇子中出身最高的,若是再努力一把,何嚐坐不上太子之位?
趙青水不笨,她知道懷孕之事必然會給前朝後宮造成不小的衝擊,而那些人也定然不會眼看著她順利誕下皇子,她做事謹慎,那些人想要抓到她的把柄並不容易。
可忠勇侯府就不一樣了,趙仕,趙青櫻,就連她那個做事拎不清的母親可都是惹事的好手,用他們來打擊她,實在是一把很好的利器。
思了片刻,她沉沉開口。“你去給父親寫信,讓他們最近不要猖狂行事,免得別人抓住了不必要的把柄。”
月蘭的身家性命都係在怡和殿,她也知道趙青水話中意思,不敢怠慢,忙點頭離去。“奴婢明白。”
趙書常最近幾日頗有幾分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思,趙青水身懷龍子之事頓時讓忠勇侯府成了炙手可熱的京都貴族,一時間誰不巴結奉承?
他也不傲慢,不論大小官職都是客氣禮遇的對待,為的是給以後的皇外孫鋪路。
皇子降生,終究要為爭奪那位子而活!
眼下收到宮裏的信忙拆開看了,看完以後沉吟一會,揚聲道:“來人。”
書房外應聲走進一小廝,垂首等候吩咐。“侯爺。”
趙書常慢條斯理的把信燒了,才道:“你去把二小姐和三少爺叫來。”眼看著小廝將去,又道:“把夫人和齊姨娘也叫來吧。”
小廝點頭領命而去。
月芙院
“小姐,您的頭發真柔順。”丫鬟雲如一邊給趙青櫻梳著頭發,一邊諂媚的奉承。
趙青櫻一聽很是開心,看了看鏡中的頭發,滿目的得意。“那是當然,前幾日進宮,姐姐給了我一瓶進貢的護發精油,那可是用人參,何首烏以及百花汁子煉製而成的,最是滋養頭發。”
這幾日因著趙青水的得勢,趙青櫻也得了不少好東西,這護發精油便是其中一樣。
“進貢的?那一定非常貴重吧?”雲如驚呼一聲,一瓶小小的精油竟是用這麼貴的藥材做成的,一時間看著手中的頭發滿眼的豔慕。
趙青櫻看小丫鬟的神色,心中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得意輕哼一聲,道:“京都之中就隻此一瓶,你說貴重不貴重?”
雲如更加羨慕,道:“祥嬪娘娘可真疼小姐。”
“那是,我們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趙青櫻仰著頭,下巴都帶著桀驁,好像一隻高傲的孔雀。
雲如一邊給趙青櫻梳頭一邊想著若是自己用了那護發精油該多麼好,心有所想一時不查卻把趙青櫻額頭的頭發給梳了上去,發際線處的一條蜈蚣般大小的紅褐色疤痕就大喇喇的露了出來,她看著心中一緊,暗道一聲糟糕!
趙青櫻一直透著鏡子欣賞著她的美貌,想著趙青水若是坐上貴妃之位後她將收到的好處,心中一陣飄飄然,這麼冷不丁的看到額頭的傷疤,頓時笑意一凝,耳邊又浮響前些時日街市上流傳的她的惡名,麵色青黑,手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雲如一看忙跪在地上,惶恐道:“奴婢知錯,小姐贖罪。”
趙青櫻轉動眸子,怨毒的看著雲如,伸手在梳妝台上抓住了一支金簪,然後一把扯過雲如梳頭的手腕狠狠的紮了上去,口中怒罵:“你這不知死活的賤丫頭,膽敢嫉妒本小姐的容貌,讓你狂妄,讓你狂妄。”口中說著,手下越加的發了狠。
雲如乍然挨了紮,手腕一陣鑽心的疼,眼淚瞬間流了出來,她也不敢躲閃,咬緊了牙才沒有哭出聲,哀求道:“小姐明鑒,奴婢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嫉妒小姐的,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這麼一大早就壞了心情,全都拜她所賜,趙青櫻哪裏能輕易的放過她?又狠狠的紮了幾下,直到看到雲如袖子上染了血跡她才滿意的住了手,冷哼一聲,陰狠道:“下次若再敢出錯,我就把你發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