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殿
彭墨步入殿中,看到上位端坐的皇上與皇後,斂眉恭敬行禮。“臣女拜見皇上,拜見皇後娘娘。”
心中暗自猜測二人召見自己的目的。
皇上看著彭墨步步入殿,麵上的笑意深了幾分,見她行禮,虛抬起手,聲音和藹道:“起來吧,賜坐。”立即有宮人搬來了錦凳放在彭墨身側。
彭墨恭敬謝恩,起身坐在一旁備好的錦凳上,因在禦前不能隨意說話,所以她也就省了找話題的苦惱,隻是垂首靜坐,等著上位的人說話。
皇後目光慈愛的看著彭墨,輕柔笑問:“身體可好些了?”
“謝皇娘娘垂詢,多虧了皇上派去了醫術精湛的吳禦醫,皇後娘娘賞賜了珍稀的藥材,臣女身上的毒素已經無礙了。”說著又要跪下謝恩,卻被一旁已經收到皇後眼色的夏瑾給拉住了。
皇後含笑看著皇上,道:“可真是個實誠孩子,別動輒下跪了,好生坐著吧。”
皇上跟著點頭,麵上笑意不減。
彭墨微微垂眸,嘴角輕翹,恬淡瑩淺的笑掛在臉上,聽到皇後的話似是有些羞澀的將頭垂的更低,口中謝了恩依舊坐下。
金柔嘉一進殿就看到彭墨,頓時喜笑顏開。“彭墨,你來了?”
彭墨聞言回頭,看到金柔嘉,笑著起身福了一禮。
金柔嘉拉住彭墨的手,笑著道:“咱們之間就不要這麼客氣了。”
彭墨頜首,看到金柔嘉身後的柳葉手中捧著的棋盤,眸光微閃。
眾人落座,皇上目光流連在彭墨低垂的小臉上,笑問:“聽聞四小姐下的一手好棋,可是如此?”
“回皇上的話,臣女的棋藝談不上好,隻是會下一些罷了。”彭墨低垂著眉眼,謙虛應對。
皇上聞言撫掌笑道:“索性宮宴還早,你來與朕對弈一局,若贏了朕,可是有賞的。”說完哈哈一笑,起身來到已經擺放好的棋盤前,擇椅坐下。
對上皇上不容反對的態度,彭墨隻有答應的份兒,起身跟過去。
金俢宸和彭昊大眼瞪小眼的坐了一會都覺得對方無趣,但又不願與那些滿口奉承之人交談,互換了眼色,相繼出了宴會廳,去了禦花園的水榭,那裏景色不錯,又很雅靜。
禦花園中三兩聚集了不少前來參宴的官家女子,因著金俢宸和彭昊的路過,都是羞紅了臉,輕聲議論開來。
可是二人都心有所屬,對於這些人比花嬌的女子自然是視而不見的。
彭昊側目看了看金俢宸,壓低聲音問道:“刺客的事情,殿下查的怎麼樣了?”
“還沒什麼線索。”金俢宸搖頭,這些刺客不簡單,竟然一點疏漏都未曾留下。
“前兒我去兵部看了看,屍體很幹淨,衣料也都是尋常的,兵器更是普通,隨便一家兵器鋪都能鍛造。”這些都說明背後之人的謹慎,且謀劃多時,不除掉這個人,他心中難安。
“或許可以從那日出手相救的人身上入手,他既然能及時出現在樹林中,就一定是提前知道刺殺的內幕的。”彭昊心中所想金俢宸怎會不知。
暗處之人不除掉,墨兒就隨時有危險,這幾日他已經悄悄派了幾波人在將軍府四周守衛。
“我聽墨兒說了那人的事情,確實有些耐人尋味!”彭昊提起這人也是皺眉,若是友為何知道刺殺而不提前告知?若是敵為何要出手相救?
二人說著走到湖邊,金俢宸看到湖心亭中的人,有些詫異,口中輕輕“咦”了一聲。
彭昊也看到了亭中之人,道:“是魏世子。”
魏英然遠遠就看到了二人,帶了一抹從容雅致的笑,起身相迎即將到來的人。
人家已經起身相迎了,他們二人也不止步,走進湖心亭,三人相互寒暄問候,各自落座。
金俢宸看著為三人斟茶的手,白皙消瘦隱約可見皮膚下的青色脈絡,笑道:“魏世子倒是少出門。”以往鮮少出門的他,如此不顧病體突然參加宴會是被何事或者何人所牽絆?
上次彭墨讓齊木調查魏英然的事情,金修宸是知道,雖然並未查到什麼異樣之處,但他幾次偶遇彭墨的事情,金修宸還是在意的緊。
不知怎地,金修宸有個想法,牽絆魏英然的人或許就是彭墨!想到這個可能,他眸光深諳淬冰,嘴角笑意加深。
魏英然聞言輕輕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壺,把另外兩杯茶推至二人手邊,這才抬頭看著金俢宸,語氣淡淡道:“隻因身體不好,迫不得已隻能在府中靜養,倒是無法常看府外的繁華,實在遺憾。”語氣中卻沒有一絲遺憾的味道。
金俢宸聽言勾唇一笑,對魏英然的話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