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人做例,便有第二個跟風,一時間雞鳴狗盜層出不窮,加之趙書常收監,趙仕不見蹤影,侯府連一個震場主事的男人都無,膽大的奴仆更加的肆無忌憚,小偷小摸演變成了強取豪奪,吳小柔和趙青櫻哪裏見過這場麵,母女二人縮在房間抱著哭成一片。
張媽媽跌跌撞撞的跑進來,看到吳小柔後,大哭道:“夫人,官兵封門了!”
吳小柔抹著淚站起身,瞪大了眼睛,驚道:“什麼?怎麼會封門?”
張媽媽搖頭表示不知,那麼多佩刀的官兵,她哪裏敢上前去問?
這時管家慌不擇路的跑了進來,本來後院是不許男子隨意出入的,但在這關頭也無人顧及了,管家看到吳小柔後,跪地哭道:“夫人,官兵封門了。”
吳小柔瞪著管家,焦灼問道:“你可問了,到底為何封門!”
自古以來被官兵封門的府邸都難逃破滅的厄運!這忠勇侯府要敗了不成?那他們怎麼辦?流落街頭嗎?
管家抹了一把汗,惶恐道:“老奴問了,官兵隻說是奉了諭旨辦事。”
諭旨?那不就是皇上的旨意?吳小柔跌在地上,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趙青櫻懷中抱著僅存的一個首飾匣子,看著往日繁榮的侯府變成了如此狼藉模樣,未幹的臉頰上又添新淚,哭道:“都是父親的錯。”
吳小柔一聽,慌亂的心頓時找到了罪魁,也找到了情緒的發泄口,惡罵道:“他個挨千刀的,竟然已經有了妻子,還有了一個那麼大的兒子,他竟敢如此欺騙我,真是活該入獄。”
“可憐我的兒女,要被他活活連累,嗚嗚嗚...。”
管家和張媽媽對視一眼,搖頭失望,這個時候她們不想著求救,隻是哭鬧謾罵嗎?
官兵的封門製止了侯府下人的逃竄,侯府的正門,邊門,角門,就連狗洞旁都站了官兵,禁止所有人出入。
被堵在了府裏未逃出去的下人謾罵聲叫嚷聲不斷。
魏英然的馬車一路來到宸王府,等在府門外的齊辛看到後,忙迎上前去,拱手一禮道:“殿下讓小的在此恭候魏世子。”
魏英然看著齊辛,瑩潤的眸光帶著不知名的情緒,淺淺笑道:“宸王殿下真是神機妙算。”
齊辛頜首,不置可否,引著魏英然往裏走。
金修宸早已等在茶室,烹了一壺新茶,擺好了棋盤等著將到的客人。
魏英然看著府中一物一景各有看點,花草樹木俱是珍品,幽靜舒適的環境讓人覺得舒心。
偶見一個下人也是低眉斂目,迅速避開,輕輕一笑,道:“這裏倒是安靜。”
齊辛走在魏英然側前方一步,聞言低眉道:“殿下傷勢未愈,不喜嘈雜。”
魏英然點頭,他聽說經過皇家園林的刺殺事件後,金修宸趁機把府中的姬妾,奴仆遣了個幹淨,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隻是,這刺殺隻怕是很合金修宸的心意吧!
金修宸手中把玩著一個棋子,隔著重重樹影看著齊辛與魏英然走近,含笑起身,道:“魏世子大駕,有失遠迎。”
魏英然走進茶室,頜首淺道:“宸王殿下客氣,是然叨擾了。”
二人落座,魏英然打量著茶室,道:“前朝後宮一片混亂,想不到,殿下這裏倒成了最靜謐的地方。”
金修宸拎起小紫砂壺,給麵前的兩個紫砂杯各斟了一杯茶,聞言抬頭看著他,笑道:“本王也未想到,世子如此關心朝政。”說著將麵前的一杯推到對麵。
魏英然端起紫砂杯,低頭嗅了嗅,淺嚐一口,勾唇道:“如此大的動靜,就是不想關注都難。”
金修宸看著他,桃花眼的眸子一片深沉,輕笑一聲,不解道:“如此說來世子是迫不得已才留意朝政的?”
魏英然端茶的手微頓,抬目看了金修宸一眼,道:“有意無意有何分別,結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金修宸搖頭輕笑。“世子此話差矣,結果固然重要,但曆程也一樣不可少,不然可就沒趣了!”
魏英然輕笑,不置可否,打量著四周花草。“殿下素來喜愛玩樂,如今這府中卻安靜,想來是殿下換了性子?若是被皇上知道,定然非常欣慰!”
“京中最近不甚太平,刺客連番出沒,本王經此大劫,雖僥幸生還,但仍心有戚戚,所以這府中少一個人,本王就多一分安全。”說著深深的看了一眼魏英然,勾唇道:“至於世子所說的換性子,本王學識粗淺,但也聽說過一詞,稟性難移,不知世子可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