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彬卻沒有走,抬頭看著齊冶儒,有些羞於啟齒道:“大人可否借在下些銀兩。”
“你要銀兩作何?”他的衣食住行都由齊府準備,根本用不到銀兩的,對於這個他將要提拔的人,他必須要了解他的所有動向。
“忠勇侯府被查封後,在下聽說吳氏和趙二小姐流落在客棧,所以想要送些銀兩過去。”趙彬雖然痛恨趙書常,但是吳氏畢竟是不知情的,現在無端受苦,說到底也是因他的出現才導致如今的結果,他有些內疚。
“當日吳氏將你趕出府,你現在卻要給她送銀子?”齊冶儒對趙彬的愚善頗為無奈。
不過轉念一想心中又定了不少,趙彬對驅趕過他的吳氏都能抱以善意,贈其銀兩,那麼對待自己的知遇之恩豈不是更加的銘記在心?
“自從趙仕入獄後,吳氏將所有的銀錢都用來疏通關係了,現在生活捉襟見肘,我送銀子也是圖個心安罷了。”趙彬有些羞赧,用別人的銀子做善事,實在不怎麼光彩。
齊冶儒聽著輕輕一笑,衝著外麵喊了一聲。“老秦。”
老秦走進來,躬身道:“老爺有何吩咐。”
“你帶趙彬去賬房支一百兩銀子。”說完看著趙彬道:“一百兩銀子雖然不多,但是在近郊買一處小院子,置辦幾畝薄田也是足夠的了。”
趙彬感激不盡,深深一輯,道:“多謝齊大人。”
齊冶儒擺了擺手,道:“莫要與本官客氣了,快去吧。”
老秦暗自打量著趙彬,倒是不知老爺對他如此禮遇,言談帶上了幾分恭敬,道:“趙公子,請隨老奴來吧。”
趙彬點頭,跟著老秦出了書房。
傍晚時分,齊玉走出金睿的書房,一路上她的笑意從未斷過,途徑荷花池的白石橋上,她駐足,眼睛望著晉王府裏最大的宅院,那是未來王妃的宅院。
看了一瞬,她的眼底生了欲l望,她想住進去,她一定能住進去!
這邊,趙彬取了銀子,出了齊府來到吳氏暫住的客棧,還未進去就聽得一陣吵雜,桌椅傾倒,杯盞破碎的聲音。
皺了皺眉走進去,待看清客棧內的情景後,趙彬瞠目結舌,那個撒潑發瘋的人是昔日高貴優雅的趙青櫻嗎?
“你一個下賤的戲子也敢動手打本小姐,看我不打死你!”趙青櫻被推到在地,怒罵一聲就要折起身,卻被一個女子狠狠的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吳小柔一看,尖叫著就衝了上去,用力將趙青櫻身上的女子拽了下來,母女二人合力按住女子,反打一頓。
女子是戲子,一張巧嘴最是伶俐,雖然挨著打,但口中的叫罵聲是一直未間斷。
女子的丈夫聽到叫聲,忙衝進來,一看妻子吃了虧,立即上前去幫忙,一時間場麵混亂不堪。
趙彬看吳氏和趙青櫻落了下乘,一眾看熱鬧的人也無人去管,忙上前去拉開幾人的廝打。
吳小柔轉身看到趙彬,想到現在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氣不打一處來,反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啐道:“你個毛頭小子也敢來看熱鬧。”
趙彬冷不丁的挨了一巴掌,一張臉氣的發紺,指著吳小柔說不出話。
趙青櫻卻一步跳到趙彬身後,指著戲子道:“臭戲子,你若再敢張狂,我就讓我兄長扭送你去官府。”
吳小柔聞言氣的眼睛發紅,怒道:“青櫻,你在說什麼?他那裏是你的兄長?”侯府的男丁隻有趙仕一人。
趙青櫻被嗬斥,嚇得一縮,撇了撇嘴,道:“不是就不是嘛,凶什麼?”
戲子和她丈夫看趙彬一身書卷氣,衣服料子也是上好的,想來是個貴公子哥,唯恐真的被扭送近官府,忙收拾了東西逃走了。
至此,混戰結束。
掌櫃從櫃台後走出來,看著大廳內破碎的桌椅板凳,杯盞器皿,心疼的“哎呦”一聲就坐在地上,哭道:“你們賠我東西!”
吳小柔和趙青櫻一聽瞪大了眼,這些東西要賠?昔日忠勇侯府健在的時候她們哪裏看得上這些破銅爛鐵,就是買下這客棧都不在話下,可現在她們連飯都吃不起,哪裏有多餘的銀子賠償?
趙青櫻眼珠一轉,拿出彪悍的姿態,一手掐腰,一手指著掌櫃怒道:“我們是住店的,是貴客,你們店裏的戲子膽敢冒犯我們,我們氣不過出手教訓一番,這些東西都是那戲子打碎的,要賠錢你也要去找戲子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