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這忠勇侯府敗落也是咎由自取,聽說忠勇侯入獄之時,朝堂上無一人為他求情,由此可見,他這個人有多麼心術不正了。”
蘇善與夥計旁若無人的說著,不經意抬頭發現店鋪中的姑娘,忙收了話頭,笑臉相迎。“姑娘有什麼需要?”
巧雲無意聽到這一番話,心中憤慨,聽到掌櫃的話,忙輕咳一聲,收起心神,笑問:“聽說你們這裏有賣蝴蝶發簪?”
“有有,姑娘稍等。”蘇善忙轉身將櫃上的蝴蝶簪拿出來。
巧雲買了發簪,狀若無意的問道:“剛剛聽到掌櫃的話,你們說的趙二小姐就是忠勇侯府的趙二小姐嗎?”
蘇善點頭,不解道:“是啊,莫非姑娘認識?”
巧雲忙搖頭,笑道:“不認識,不認識,隻是好奇罷了,掌櫃能不能與我說說那一日的事情?”
蘇善不在意道:“既然姑娘想聽,敝人就當是買發簪贈送的小故事了。”
巧雲明白掌櫃的意思,笑道:“我隻是聽個趣罷了,定當不外傳。”
蘇善一笑,話家常似的將那日的情景一一描繪了出來,聽的巧雲是憤怒不已。
墨荷園
“人可找到了?”彭墨站在書桌前,低頭給海棠花澆著水,潔白的花瓣沾了晶瑩的水滴,越發顯得嬌嫩。
流螢知道彭墨所說的“人”是誰,頜首道:“找到了,是廚房的一個做飯丫頭,與承恩侯府魏世子身邊的一個小廝是同鄉關係,這消息就是由她泄出去的。”
“廚房?”彭墨皺眉,倒真是無孔不入,比起尋常丫鬟,廚房的人確實有更多的機會出府。
“主子,這個人要除掉嗎?”流螢低聲問。
彭墨搖頭,手指輕撫了撫花瓣,低聲道:“密切監視著,先不要動她,說不定以後還有用。”
魏英然的身份現在還未查出,在不知道他底細和目的之前,彭墨不會因一個小眼線而打草驚蛇。
“是。”流螢對彭墨的命令一向是沒有質疑。
“齊府和晉王府如今怎麼樣了?”彭墨放下水壺,淨了淨手,拿起一本書看著。
“齊冶儒已經暗自找過晉王,聽說回來後就讓人開始準備嫁娶之物了,想來好事將近。”
“嫁...娶?”彭墨輕輕嚼著這兩個字,嘴角的笑越來越冷。
重生而歸可不是為了看他們郎情妾意美滿嫁娶的!再者,不辭辛苦的將如雨救出牢房也不是為了讓她幸福度日的!
流螢這些時日也算是摸清了些彭墨的性子,此刻看著她麵上的霜寒,道:“今日晉王約了齊二小姐在清風茶樓見麵。”
彭墨眸光閃了閃,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淺到極致冰到骨子裏的笑,優雅合上書,撫裙起身道:“三哥可回來了?”
“已經回來了,現在夫人處。”流螢答。
“走吧,咱們也去聽聽三哥帶回的消息。”彭墨收起麵上的冷意,恬淡一笑出了墨荷園。
荷香園
彭昊剛回到府就被彭氏打發著去打聽忠勇侯府的消息,這麼奔波忙碌了近兩個時辰終於把消息帶了回來,一一說與彭氏聽。
“趙青水假孕欺君的事情已成定局,皇上給了鳩刑,趙書常停妻再娶的事情也得到了證實,加上他聯合趙青水欺君的事情,皇上大怒之下給了斬首,二人行刑都是在一月後。”
彭氏怎麼也沒想到趙書常在娶妹妹之前竟然成過親?行為實在惡劣可惡!青水也是糊塗,怎麼能做出那欺君罔上之事?
揉了揉跳疼的額頭,壓下心中的心緒,艱難道:“那仕兒是怎麼回事?”
趙青水趙書常的案子已經無法更改,那麼趙仕的呢?如果救下他,妹妹或許還能多謝慰藉。
“趙仕在花樓與人爭風吃醋,打死了人,而且當時他還是官身,皇上接到都察院彈劾奏折後大怒,派刑部從嚴調查,本來也是給了死刑的,恰逢皇上大赦天下,刑部就改判了流放。”
這些案子早已定局,想要翻案談何容易,彭氏疲倦的閉了閉眼,眼淚從眼角掉下來。
“流放在何處?若是可以一路上給些照顧。”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親外甥,看他如此結果,她實在心疼。
彭昊看了看哭泣不止的彭氏,放低了聲音道:“據說是南邊,我會吩咐下去的。”
雖然是流放,但是刑部考慮皇上的心思,還是給了最苦寒之地,這些他不願意讓彭氏知道徒增煩惱,所以隻是含糊的說了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