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聽著齊冶儒的話,美眸轉動,輕思一瞬笑道:“彭氏是不會出門參加宴會的,若說彭家女眷,也隻有一個彭墨了,說起彭墨來,父親大可不必如此緊張。”
“哦?”齊冶儒等著齊玉的後話。
齊玉冷冷一笑,道:“我跟著彭墨十年,對她的性子可是拿捏的非常準的,若我猜想不錯,那日宮宴上,她就已經認出了我,隻是她性子柔善,所以並未揭穿我,既然宮宴之上都未揭穿我,母親生辰宴她自然也不會多事,所以父親實在是多慮了。”
齊冶儒到底是深謀,聞言想了一下,搖頭道:“萬事不可絕對,還是謹慎一些的好,以後等你嫁於了晉王,還愁沒有露臉之日嗎?”
齊玉想起晉王飄然毓秀的樣子,點頭答應了,現在是她嫁給晉王的節骨眼,確實不能出一丁點差錯。
隻是,她心中實在不甘,她的名字雖然已經記在了齊家族譜上,但是齊家卻還未在眾人前確立她二小姐的身份,本來董氏生辰宴那日也是她示人的重要日子,現在卻被彭墨給毀了,實在可恨!
皇宮,勤政殿
渠王站在書桌旁,謙順的將手中的茶盅放在皇上手邊,道:“父皇,婺城國思妍郡主下月來京,是否將彭展或者彭碩召回京一段時日?”
彭家對婺城國的震懾可謂是不淺的,思妍此行來的詭異,還是防備一番為上策。
皇上從案牘中抬頭,看著渠王,笑問:“你也是這樣想的?”
渠王看皇上如此言說,笑意加深了幾分,道:“原來兒臣的想法與父皇不謀而合。”
皇上看著渠王,點了點頭,欣慰道:“不錯,長大了!”
渠王聽著皇上頗有深意的話,心中一陣狂喜,但他未表現出來,麵上依舊是謙遜風雅的樣子,含笑道:“兒臣一直想要盡快成長,為父皇分憂。”
皇上輕輕一笑,思謀了一瞬,道:“既然如此,就擬旨吧,召...彭展回京述職!”
齊府
趙彬來到趙青櫻的住處,道:“不日我就要離開京都去雙峽鎮赴任,你可要同往?”
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趙彬心有同情,但是想到她往日的行為,他也是頭疼。
“你要走了?”趙青櫻聞言從座椅上彈起來,聲音大的刺耳。
雖然這齊府客院不比以往侯府的閨閣,但也是比住客棧好數倍的,但是趙彬若是走了,她還怎麼在這裏住下去?
趙彬皺了皺眉,點頭道:“最遲明日動身。”
“我...我...。”趙青櫻有些慌神,道:“我考慮一下。”
雖然她住在齊府,但是牢中的三人和客棧中的一人都是她的至親,她不能丟之不管。
雙峽鎮距京雖不至千裏,但也絕非觸手可及。
“恩。”趙彬點頭,起身離去。
渠王出了勤政殿,神清氣爽的往後宮華陽宮走去,忽的聽到一陣嘈雜聲,不覺止步皺眉,看向一側的小花園。
“你這該死的賤奴,還敢反抗?看爺爺我不打死你!”狂妄囂張的怒罵。
渠王輕笑看著寧王身邊的小公公吉天,口中輕嗤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吉公公。”
吉天不察背後有人,聞得此聲慌張收斂姿態,轉身看清來人,心中一跳,躬身道:“渠王殿下吉祥。”
渠王厭惡吉天諂媚的樣子,輕哼一聲,轉眼去看地上一身泥土血跡的男子,皺了皺眉,道:“這是誰?”
“這是...是...是.。”吉天不知如何作答,臉上冷汗掉了下來。
“怎麼?很難回答?”渠王皺眉看著吉天的樣子,聲音冷了冷。
吉天自知躲不過,垂首咬牙艱難道:“這是...哲皇子!”皇子二字說的及其低微。
渠王愣了愣,腦海中想著哲皇子是何許人也?
思了一瞬,恍然,是...那宮女生下的孩子?垂眼去看地上的人,微微皺眉,還真是卑賤,被一個太監欺辱至此,真真無用!
不屑輕哼一聲,拂袖離去。
吉天本以為被渠王撞個正著小命不保,沒想到...!
當下咽了口吐沫,懸著的心鬆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逃也似的走了。
金哲聽著四周靜下來,忍著身上的傷痛從泥土裏爬起來,一張小臉滿是血汙,隻有一雙眼睛烏溜溜的,看了看四下無人的小花園,眼眶紅了。
吸了吸鼻子,一路躲著人回到了居住的破舊院子裏,抱著床上母親的衣服嗚咽大哭起來。
隔著衣服可看到他清晰的脊骨,瘦骨嶙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