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為了羞辱趙家,羞辱父親,想清楚這點,她掙開他的手,手忙腳亂的將衣服掩住,不敢抬頭對視趙書常的視線。
趙書常腦子轟鳴,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瞠到最大,滾圓的眼球似是要蹦出眼眶,喉嚨裏發出嗚嗚咽咽的低吼,他猛的撲向齊冶儒,手腳上的鎖鏈嘩嘩作響。
老秦一看,忙上前擋住趙書常的襲擊。
趙書常在牢中這些時日日挨打挨餓,身上又有頗重的鐵鏈,哪裏抵得過老秦?但他心中的怒火讓他迅速站起身,重新撲向齊冶儒,雙手似勾,意在掐死這個人。
老秦怎會讓他得逞,一腳踹在趙書常肚子上,見他倒地,一陣拳打腳踢。
趙書常身上新傷舊傷不斷,這麼被踢踹,立即疼叫出聲。
趙青櫻嚇得大叫,想要上前阻攔卻被齊冶儒打翻在地,吃痛的她不敢再動,捂著臉縮在一角欶欶發抖。
齊冶儒笑意盈盈,看老秦打了半刻鍾方才喊停。
走近這喪家犬般的人身邊,居高而視,笑道:“趙侯爺這麼激動做什麼?是要感激本官收了櫻兒做妾嗎?”
趙書常呼吸微弱,聽著這聲櫻兒,這個妾字,胸中一陣疼痛,“噗”的吐出一口鮮血。
趙青櫻慘白著臉,將身子縮了再縮,捂著耳朵,想要隔絕一切的聲音。
“嘖嘖,吐血了!櫻兒隻怕要心疼了!”齊冶儒皺眉,滿臉的痛惜。
“齊冶儒,你不得好死!”趙書常被老秦踩著腦袋,他隻能盡量轉動眼睛,猩紅的眼睛盯著齊冶儒,口中喊叫著,聲音淒厲,似是鬼怪。
“不得好死?哼,本官注定了長命百歲,而且還要日夜與櫻兒顛鸞倒鳳!”齊冶儒麵容猙獰,語氣惡寒,似是一把鋒利的刀,割刺著人心。
看著趙書常麵露灰敗之色,齊冶儒心中湧現一股複仇的快感,以往忠勇侯府鼎盛又有將軍府在後撐腰,他無法匹敵,但也從未忘記過遺留的恥辱。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所以,他隱忍至今,終於得手了!
次日一早,平安就早早來到了將軍府門前,將魏英然親手寫的帖子遞了進去。
彭墨看著帖子上的時辰,地點,輕輕一笑。
“主子要去嗎?”流螢對魏英然沒什麼好感,對他身邊的侍衛平安更是忌憚。
“帖子都接了,自然是要去的。”彭墨丟開帖子,拿起未看完的茶經繼續看著。
“三爺。”
“墨兒在嗎?”
“小姐在房間裏呢。”
院外傳來憐風與彭昊對話的聲音。
“墨兒。”彭昊走進來,看著書桌後的人,走上前道:“今日無事,不如出去逛逛吧?”
“逛逛?和誰?去哪裏?”彭墨莞爾一笑,什麼時候三哥也喜歡用出門逛逛解悶了?
“是..是柔嘉,她今日出宮。”彭昊搔了搔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彭墨“噗嗤”笑出聲,道:“傻哥哥,柔嘉約你,你為何還要叫上我?”
“我為何不能叫上你?”彭昊瞠目不解,她們二人關係不是很要好?
彭墨一呆,她總不能把男女相處的模式解釋給他聽吧,思了一下,隻是道:“你且獨自去赴約吧,回來後你就明白了。”
“那好吧。”彭昊一知半解,答應著出去了。
彭墨搖頭失笑,又看了一會兒書,起身去了荷香園。
彭氏剛剛念完經,巧思在一旁替她揉著膝蓋,看到彭墨來,笑道:“剛剛還想差人去叫你,廚房新做了點心。”
“我正好有些餓呢。”彭墨嘻嘻一笑,坐在彭氏身邊給她揉著肩膀。
巧雲看著忙出了屋子往廚房去端點心。
彭氏笑著道:“你三哥出門去了?”
“恩,說是有事。”彭墨唯恐彭氏覺得柔嘉愛瘋玩,所以未把她出宮見彭昊的事情說出來。
彭氏點點頭,問道:“昨日你進宮,皇上與皇後可說了什麼?”她想問的是,皇後可提了魏英然的事情,隻是,唯恐與女兒臉皮薄,所以問的含糊。
彭墨卻以為彭氏問的是三哥與柔嘉的婚事,搖頭道:“並未皇上,皇後也未提及。”
彭氏知她誤解,也不解釋,轉身拉著她的手,輕柔笑道:“你三哥成親後,就輪到你了。”
“娘~。”彭墨臉紅不已。
彭氏笑道:“好了,娘不說了。”
她心中對魏英然這個女婿人選是非常中意的,隻是自迦葉寺回來以後,魏英然便沒了後續消息,本以為昨日皇後召墨兒進宮,或許會為這位弟弟提上幾句,沒想到卻隻是賞花,現在她也鬧不準當日魏英然在寺廟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