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有銀子。”彭墨忙示意流螢掏銀子。
周氏攔住了流螢,嗔怪的瞪了彭墨一眼,道:“與我一起出門,哪裏用得著你花銀子?”
彭墨嫣然一笑,撒嬌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大嫂。”
“這才乖。”周氏滿意一笑,拿著挑選的幾件朱釵脂粉讓丫鬟靜雲去結賬。
珠翠齋李掌櫃手托紅漆托盤,托盤上放著兩盒脂粉,來到彭墨二人麵前,躬身笑道:“大少奶奶,慧寧郡主,這是小店新推出的脂粉,二位拿回去試一試,若是合用,還請為小店宣傳一二。”
周氏看了看彭墨,笑著拿起其中一盒,打開嗅了嗅,道:“清新不膩人,倒是好聞。”說著又用指甲挑起一小塊在手背上拍開,脂粉很快暈開,色澤自然,滋潤,點頭道:“不錯。”
“這是貴齋新推出的脂粉,怎好白拿,流螢。”彭墨看了眼一側的流螢。
流螢會意,忙掏出銀子,放在托盤上,收下兩盒脂粉。
李掌櫃看著托盤中的銀子,笑道:“慧寧郡主,您能光臨小店是小店的榮幸,這脂粉是敝人送您的,不敢收銀子。”
彭墨淡淡一笑:“我不白拿別人的東西,掌櫃心意,我心領了。”
周氏也不喜白拿別人東西,見彭墨給了錢,靜雲也結了賬,便起身道:“咱們回吧。”
“恩。”彭墨點頭,對著掌櫃微微頜首,跟上周氏的腳步。
掌櫃忙跟著去送這兩位貴客,幾人還未走到門口,迎麵就走進幾個人。
“本小姐不過是多買了幾件首飾,你就念念叨叨,誰給你的膽子?”齊玉邊踏進門,便側首輕斥跟來的丫鬟,一時也未注意到店中的人。
“二小姐贖罪,可是...可是奴婢帶的銀子不夠用了。”丫鬟有些瞧不起齊玉,但又攝於她的潑勁,一時敢怒不敢言。
周氏看著這個神采飛揚,言語狂傲的女子,皺眉低聲去問彭墨:“這不是如雨嗎?”
如雨暗中勾結忠勇侯府欺辱彭墨的事情,她在家信中也是得知了的,此時看著不禁疑惑,她不是應該在牢中?
彭墨望著齊玉,勾唇一笑,輕答道:“嫂子,這是齊府的二小姐,齊玉。”
齊家?齊家不是隻有一個公子嗎?怎麼沒聽說過有一位二小姐?周氏疑惑,再者,這齊二小姐的樣子簡直與如雨如出一轍。
“銀子不夠就不會記賬嗎?如此蠢笨還敢跟著本小姐出門?”齊玉聞言怒斥,轉眸間看到了店中的彭墨和周氏,忙噤聲,不想她們看到她的窘迫。
索性無事,不如給齊玉找點氣悶,想著,彭墨上前笑道:“好巧,竟然在這裏遇到齊二小姐。”
“慧寧郡主。”齊玉屈膝,不甘喚了一聲。
以前她為奴婢時要向彭墨行禮,現在做了官家小姐還是要向彭墨行禮,真是憋屈。
彭墨看了看她身後拎禮盒的丫鬟小廝,笑問:“齊二小姐買了這麼多東西,是在準備嫁妝?”
她與晉王偷情被發現,又被賜晉王側妃的事情全城皆知,婚期定在本月二十六,那日,定然是個熱鬧的日子,彭墨很是期待。
齊玉提起嫁妝就想起了她是側妃的事情,那件事情未發生前,董氏和齊冶儒為她準備的是正妃該有的嫁妝和嫁衣,可事情發生後,她被下旨指為側妃,隨之,嫁妝大大縮水,就連精心準備已久的嫁衣都不能再用,隻能換成絳紅色的,她怎麼能不恨!
想到主導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齊玉連最基本的淺笑都無法維持,冷聲道:“郡主有何指教!”
彭墨見齊玉氣惱,心情頗為飛揚,盈潤的眸子栩栩發亮,緩緩勾唇道:“指教談不上,就是碰巧遇到了,關心的問一問罷了,惹了二小姐不愉快,倒是本郡主的錯了。”
齊玉聽著彭墨輕鬆的語氣,一時更加惱怒,呲目咬牙道:“哼,你不要得意,總有一日我要一一討回來!”
“齊二小姐好大的膽子,膽敢對禦賜郡主口出妄言。”周氏看不慣齊玉的囂張跋扈,冷聲道:“不知齊二小姐這禮儀是哪裏學來的?莫不是齊夫人親自教導?”
齊玉麵對周氏,還是有些氣弱的,畢竟周氏不似彭墨那般好欺負。
周氏看齊玉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譏諷道:“齊二小姐的伶牙俐齒莫非隻敢對善良的家妹使出?”
“彭大奶奶還請客氣點,我...。”她想說:我已經不是任人辱罵的丫鬟如雨了!
但話到嘴邊,她才恍然想起,這身份不能公諸於眾,忙又咽了回去。